“那就再去做检查啊。”张冕急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有一个……最后他自己都自动闭嘴。
王俊不想再说了,“他不去,租了个房子每天在里面等死,那样优秀的人一旦被击垮是十分可怕的。查不出可能是因为还在窗口期,但症状有了。”
现在是上午10点,教堂上方的小窗透入温暖的光一道道落在新人身上,张冕的审美有点迷但此时觉得场景特别美好,陈彬目不转睛盯着怀里的人仿佛周边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他的眼中只有陶兴盟。
只听他郑重说:“yes,ido。”
张冕手抬起想鼓掌,下一秒强行暂停,他看见陶兴盟抬起了头同时敢肯定那眼神绝对不是爱。
“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牧师是何许人,一年主持的婚礼比吃的饭都多,面对突发情况眼皮一翻,表情不变依旧面带和蔼的笑容问另一个男新郎:“tobeyourlawful,weddedhusband”
陶兴盟灰青的脸动也不动,陈彬脸色煞白,手轻微抖着握住他的手揉搓,慢慢放到嘴边亲吻急切想听到肯定得回答,“盟盟,盟盟……”
张冕正想着要不要偷偷溜出去,呆这他感到要窒息,他一直故意不去想的问题在此时此刻遭到放大,他看着难受。
而这边陈彬还在等陶兴盟的回复,张冕望了一眼眨眨眼睛有点动容,陶兴盟在陈彬叫出自己名字时就红了眼眶,泪水浸满快要滴下,“陈彬,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陈彬突然变得有些恼怒,“怎么会没有意义。”
陶兴盟默然道:“没有意义。”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心里的那个人,那天的事是我妈干的我都知道了,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带你去英国,法国,只要是有名的医生我都带你去看,这病总会有机会回转,一年不够就两年,两年不够就五年、十年,一辈子,现在医疗这么发达总有一天会有对付它的办法,盟盟你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陈彬头抵着陶兴盟肩膀,语气很轻因为怕吓到他。
“陈彬在学校以雷厉风行的办事手段闻名,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他这么消极的时刻。”王俊在底下感慨一句。
张冕不敢看学长,装作在玩手机实则眼睛略微湿润,他用力抹抹眼睛自嘲:“我这是怎么了,难怪我哥总说我是个哭包,太不争气了。”
僵持了大概三分钟,台上两人的对话他们听不见了,只是看陶兴盟哭得直抽要晕暗自捏了一把汗,最后听到断断续续的ido时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仪式结束,张冕不好意思离开就跟着陈彬去吃饭,陶兴盟没什么胃口萎靡不振。
这饭吃的如同嚼蜡。
回去后情绪低落躲进卧室怎么叫都不出来,楚沐上去问他怎么了也说不出话,嘴抿成一条线很是严肃,脸色忽闪忽变不正常,盯着楚沐很慌张:“艾滋病。”
楚沐叹气,掀开被子跟着躺进去抱住张冕,口吻轻柔:“让他们三个月后再去查。”
“陶兴盟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就像就只有一口气吊着。”很受用楚沐的安抚,张冕主动往他怀里蹭了蹭喊冷,“这才多大啊,他也刚有一个好前程……什么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