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跟你说什么啊，让你好好练好好练，你现在练到哪里去了。”李老师一改平日笑眯眯温柔的神情戳着女儿额头，“就知道哭，我让你学钢琴，补习班费用那么高，钢琴买起来都好几万，我和你爸让你学，你学成这个样子对得起我们吗，你说啊！”
“呜呜妈妈……”小敏哭着抬头，“我学了。”
好歹是邻居一场，陈睿抱着旻文走了过去：“第一次比赛可能很紧张，没事的，我在家总是听旻文说小敏弹的好。”
小旻文头一歪看向了陈睿。
“你看看人家旻文什么时候让人这么操心！”
陈睿连忙拉住李老师：“这话不能这么说，小敏不是已经考级考到了么，比赛那么多谁都不能保证不紧张，而紧张时出错是难免的，李老师你和小敏好好谈谈，孩子年纪小，压力不能太大。”
“我也没逼她，每天好吃的好喝的供着，结果连一个小比赛都不能过！”
陈睿头疼起来，幸好没让儿子和小敏一起学。
后来总算是把李老师劝顺了气，陈睿刚想去买杯奶茶爽一下，一转身的功夫就看自己儿子哭了，还没有出来，但大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差一截就要往外涌了。
“你又怎么了啊。”陈睿蹲下来“嘶——”了一声，腿根至今还发着酸。
“爸爸。”小旻文抱着陈睿脖子，“我会好好弹钢琴的，你不要凶我。”
原来是这事，陈睿抱起儿子往奶茶店走，边走边说：“爸爸不凶你，你就按照自己的喜好学。”
“阿姨老师凶小敏，因为她弹不好钢琴。”
这个嘛……
“阿姨老师也是为了小敏好，爸爸不凶你也是为了你好。”
“爸爸。”小旻文歪头在陈睿脖子间蹭了蹭，陈睿感受着脖子里头发的柔软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来了。
一大一小搭配大小杯奶茶，只不过小旻文的奶茶里就只有光秃秃的奶茶，年纪小，陈睿还不敢让他吃生怕噎着。
“回去我会好好练琴的。”
可是概念就错了，陈睿拍拍儿子的屁股：“你喜欢弹钢琴吗？”
“喜欢。”
“你喜欢，就够了，只有你喜欢了才会好好的做，不喜欢的话也别勉强，和爸爸说实话，爸爸到时也不会怪你。”
谁都不能规定出一个好的教育方式，但陈睿会用他自己认为最好的形式去教自己的儿子，他也不会对其他家庭做出评论，因为没必要。
但小旻文被李老师吓到了是真的。
回去后什么话都不说先去练了两个小时钢琴，平常有宋城在还可以指点，现在宋城不在了，陈睿又在卧室叠衣服，小旻文想了想拿起电话翻通讯录，宋叔叔教过他怎么认字。
很快就翻到了熟悉的两个字，小旻文拨了过去：“宋叔叔！”
宋城正在泡澡，听到十分有劲的呼喊后笑道：“吃完晚饭了，是爸爸让你打电话的吗？”
小旻文没听懂：“我打的呀，我今天弹完钢琴了，想你。”
“爸爸在忙什么？”
小孩老实说：“爸爸在卧室里叠衣服，说是天气热了不能堆积在一起。”
两人隔着电话聊了好一会，最后陈睿在卧室里待不下去了：“现在去洗澡吧，刚睡觉了。”
等小孩进了洗手间关上门，宋城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抿了一口：“我还以为是你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