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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后嘴角扬起一丝浅笑,道:“坐!珏儿娶了良娣之后倒越发沉稳了。”
司徒珏笑笑,坐了下来:“不知母后找儿臣所为何事?”
“先坐,吃点东西再说。你瞧,本宫为你准备的菜,都是你打小爱吃的。”
“方才从父皇那里过来,吃了些点心,倒是也不十分饿,不如母后先说事儿,儿臣听着。”
赵后看他如此说,要说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开门见山,道:“本宫今日就是要说说你同妙言的婚事。”
司徒珏抬眼,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你也该晓得,妙言是本宫同你父皇看好的儿媳,预备着给你娶入东宫的。这次她在你宫中休养,却被那良娣羞辱,这件事,太子如何说?”
司徒珏笑了一声:“羞辱?赵姑娘对良娣下毒之时,可否向您提及羞辱一词?赵姑娘一进东宫,东宫里头事端可不小。”
“你这是什么话?妙言哪里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定然是有人在良娣面前嚼舌根子串掇使坏,”赵后语气愈发严厉起来,“再说了,一个太子良娣,能同未来的太子妃相提并论吗?妾,终究是妾!”
司徒珏眼眸微冷,道:“母后难道不也是一步步走到现在的?”
赵后当初在皇帝身边的时候也是嫔妃,皇后之位也是后来才立下的。
这话说中了赵后的心事,她瞪大了眼睛,恼怒极了,蓦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杯子都跳起来,冷冷道:“好啊!如今是儿大不由娘啊!这婚事,本不需跟你讲。在民间,尚且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这皇家!妙言如今已经十六,等不得了!即日本宫便要同你父皇一起挑个良辰吉日为你娶了妙言进门。也好叫她管管那东宫,让那良娣好生的安分安分,也晓得自己的位置!”
司徒珏压着心底的恼火,平静道:“母后也说了,这件事是父母之命,但是母后你别忘了,这婚事,父皇答应吗?”
赵后一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父皇在婚事上素来是不插手的,皇帝还能有什么意见?
司徒珏淡淡一笑,站了起来:“母后盛怒,儿臣惶恐,这饭定然是吃不下了。儿臣多谢母后关心婚事,不过……这太子妃嘛,不如母后问问父皇的意思如何?”
说罢,他潇洒转身,消失在赵后的视野内。
赵后心中一惊,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是个什么意思?莫非这件事昭帝真有别的想法?不行,她得赶紧去问问。
清和宫中,丝竹响起,悠扬动听之外亦带几分靡靡之意。
宫中偏殿的金丝绒毯上,只见一女子身着朱红纱衣,妙曼身材若隐若现,赤着双脚,那洁白如玉的脚踝上戴着一对精致的金铃儿。女子舞动时仿佛一只妖媚的精灵,翻转、屈膝、折腰,每一个动作都勾的人神魂颠倒。
乐声落下时,女子已经跳的气息微喘,胸脯起伏,薄纱下的风光若隐若现。
昭帝看的喉头滑动,招手:“美人快些过来,让朕给你擦擦汗。”
唐语凝轻轻一笑,娇媚的靠在昭帝身畔,娇嗲道:“陛下,妾身下次可不跳舞了。”
昭帝一愣,揽着她在怀中笑道:“跳的如此好看,为何不跳?”
唐语凝撅嘴:“陛下,你可知道,妾身的身份已经够低微了,若是叫皇后知道妾身跳舞,大约又要安个蛊惑圣上的罪名。这美人的份位若是再贬,怕是只有出宫做个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