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后正要去问皇帝妙言的事情,却看到娄嬷嬷急急的赶过来:“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赵后微恼:“好生说话,有什么好不好的?”
娄嬷嬷低声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赵后震惊。
她没听错了吧?赵家派人来说皇帝叫赵妙言择日嫁人?
“速去将赵家的奴才叫过来,本宫要问话。”
赵家的人过来了,她问了个清楚,顿时双脚都站不稳了。
赵妙言出了这样的事情,必定是不能当太子妃了,但是皇帝一个人便独断专行的办了此时,连商量都没跟她商量一下,这说的过去吗?
赵后气恼,要去找昭帝理论。到了清和宫外,却听到里头琴声悠扬,她咬着牙,“又是哪个狐媚子在蛊惑圣上?”
娄嬷嬷气愤愤道:“娘娘,怕是姓唐的那个狐狸,陛下这几日都歇在她那儿呢。”
唐语凝复宠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她这阵子忙着太子妃的事情没工夫理会,想不到短短时日,那唐语凝竟是什么狐媚子手段都往陛下身上使,真当她是死的吗?
“走!”她一甩袖,“进宫里去!”
当赵后明黄的凤袍出现在清和宫寝殿门口时,唐语凝识时务的停了琴音,一脸惊恐的望向了那面色沉沉的尊贵女人。
昭帝正眯着眼斜倚在榻上听曲,曲子骤然停歇,他睁开了眼,顺着唐语凝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赵后一脸不悦。
昭帝蹙眉:“皇后来此作甚?”
赵后憋着气,径直到了皇帝身边,道:“臣妾以为陛下是目眩症发作了休养呢,想不到陛下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呢。”
昭帝不乐意:“朕听个曲子,皇后也要管?”
“臣妾不敢,”她目光毒辣的看向了那琴边的女子,“可是陛下若是被狐媚蛊惑,伤了身体误了国事,那却是臣妾的分内事,不能不说了。”
昭帝好好的心情被这人给搅扰了,坐了起来,道:“朕不听了还不成吗?”
赵后微微扬唇:“唐美人,你先退下,本宫有事要同陛下商议。”
唐语凝气闷,只得抱着琴离开了。
赵后瞧着她窈窕的背影磨牙,早晚收拾这个小妖精。
“陛下私自去国舅府叫妙言嫁人是何意思?”
昭帝不耐的看了她一眼,早知道她会来问,不紧不慢道:“皇后既然来了,也该晓得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事情,本是皇后的分内事。皇后不处置,倒叫朕来操心,你说的过去吗?”
面对皇帝的冷嘲热讽,赵后憋着气道:“陛下,这其中或许有误会,臣妾相信妙言是无辜的,那只是一个意外罢了。这婚事不能取消啊!”
昭帝恼火:“君无戏言,你当朕的话是儿戏?”
赵后耐着性子劝道:“陛下,如今只是叫了冯良去传话罢了,别人还不晓得陛下的意思。臣妾想着等的这阵子风头过去了,再纳妙言入东宫,顶多不大办便是了。”
昭帝瞪圆了眼睛,蓦地一挥手,紫檀小几上的茶杯果碟全都飞了出去,乒乒乓乓的滚落一地,唬的所有宫人心儿一抖。
“糊涂!”昭帝震怒,“你真当这宫廷、这皇后之位必定是你赵家的吗?!你不要脸,朕还要脸!太子是朕的儿子,有往儿子脸上抹黑的父亲吗?!你若是再提赵妙言当太子妃的事儿,你信不信朕废了你!”
赵后满目震惊睁目结舌的望着震怒的昭帝,颤声道:“废了我?陛下……陛下为何竟说出这么狠心的话……为何不顾念夫妻之情……”他们可是几十年的夫妻啊。
昭帝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叫朕顾念夫妻之情,那你有没有顾念母子之情!将一个不洁的女子塞给太子做太子妃,塞给天下人做国母。皇后,朕对你太失望了!你不是为国家,为朕,为太子!你到现在做的这些,不过是在为你赵家谋取私利罢了!其情不可悯,其心却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