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知道有邪祟入宅?”唐大人的脸面挂不住,沉戾地瞪向唐岫玉,“一定是你招惹了邪祟,害了我们全家!”
他怒不可遏地踹去一脚,正中她的心窝。
唐岫玉摔跌在地,蹙眉捂着心口,“父亲,女儿没有!”
丫丫道:“你用精血喂养邪祟,它才会帮你,把思墨北藏在画像里。”
“你休想污蔑我!”
“你的指头有那么多针眼,说明你每日都要针刺取血。”
“没有!”唐岫玉慌张地把手指藏起来。
潘氏强行把她的手拽出来,指头果然有不少针眼。
唐大人气得又踹了两脚,“当年我就不应该留下你!”
唐岫玉疼得险些原地去世,趴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起来。
鬓发散乱,小脸发白,可见受了内伤。
她吸吸鼻子,倔强地抬起下巴,眼底眉梢布满了桀骜不逊。
“姨娘郁郁而终,父亲为什么不掐死我?”
“你跟你娘一样贱,今日我就亲手打死你!”
唐大人杀气腾腾地过来,抬手——
潘氏连忙拦住,给夫君使眼色,“父亲您消消气,想来小妹有不得已的苦衷。”
唐青锋扶着父亲坐下,低声劝道:“有外人在,不宜处置小妹。”
唐岫玉挺直脊梁骨,泪珠儿潸潸滚落。
“自我懂事起,父亲您不仅对我不闻不问,还时常恶语相向。我不知哪里做错了,竟得父亲这般嫌弃、厌憎。”
“十几年不帮我当作女儿,如今却要把我嫁给你的门生做妾,只为拉拢如今身居高位的冯大人。”
“冯大人薄情寡义,府里一二十侍妾还不嫌多,我绝不会如你的愿跳进火坑。”她苍凉地冷笑,“我为自己筹谋打算,有什么错?”
“你抗争,没有错,可是你不能害死全家人。”苍凌舟冷冷道。
“只有这样,这位人面兽心的唐大人才没闲暇逼我嫁人,冯大人也会以唐家晦气为由,暂时搁置这桩婚事。”唐岫玉苦涩又悲愤。
唐大人越听越怒,“我养你十七年,你就应该为唐家献出一切!”
他喊来管家,“把她锁在柴房,今夜就送去冯府!”
唐青锋和潘氏面面相觑。
父亲这般强硬地“嫁”女儿,就不怕小世子把家丑传扬出去吗?
唐岫玉把银簪对准自己的脖子,泪水涟涟的脸上交织着孤勇与绝烈。
“不要再逼我!”
“你只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违抗我?”唐大人气得理智全失。
“狗?”她不敢置信地睁大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