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长诀倏地皱起眉,望向自己的终端。他们刚刚在众多耳目下,爆出了一个足以引发监狱暴动的秘密,还牵扯到祁染的过去。
“没关系,”祁染说,“他们不在听。”
钟长诀的目光锐利地射过去:“你能控制我的终端?”
“还有这个房子里的所有监控设备,”祁染说,“我可以让它将设定好的画面当做正在拍摄的画面上传,比如现在,在那个摄像头里,我们正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说话。”
“这个画面是哪里来的?”
“根据之前的历史画面修改的。”
“所以……”钟长诀说,“你其实可以摆脱监控。”
“也不是,替代画面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容易看出漏洞,十到十五分钟,大概就是极限了。”
钟长诀想问他为何不早说,这样他们根本不必大费周折,做那么多戏来躲避监听。但转念一想,一旦告知,相当于泄露了真实职业,这是祁染更不愿意做的。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他问。
他之前用尽了办法,祁染始终不肯吐露一个字,今天却突然和盘托出。
“我……”祁染说,“想求你救一个人。”
“谁?”
“霍尔中尉,”祁染说,“请你把手铐的暗码告诉他。”
钟长诀一时之间无法将两个人串联起来,“你认识他吗?”
“你把我拷在宾馆里那次,”祁染说,“我逃出去之后,他帮了我。他看起来是个好人。”
钟长诀看上去并不信服:“就因为这个,你把苦心隐瞒的身份暴露了?”
祁染不能告诉他,霍尔其实是弟弟的救命恩人。以江印白的性格,如果霍尔被处死,一定会做出许多招致杀身之祸的举动。
“求你救救他,好吗?我知道这件事很麻烦,全国都在关注他的处理结果,如果他跑了……”
“好的。”
祁染微微睁大了眼睛:“你答应了?”
钟长诀点头。其实祁染不提要求,他也会去做。霍尔是他手下的士兵,保住性命是最起码能做的。
不过,有了躲避监控的方法,办起事起来会方便许多。
挣开手铐的暗码,也有助于伪造器材失灵,犯人逃跑的假象。
想到手铐,他又望向祁染,对方瞟了眼时间,示意他坐到沙发上——十分钟已经到了。
他慢慢走到祁染身旁,坐下,思绪如同乱麻。
他快接近真相了,马上,他就能弄清楚面前人的一切。
可不知为何,想到要揭开这困扰许久的谜团,他只觉得不安。
沉没
高级幕僚们围坐在圆厢内,望着桌后的联首,神色紧张。
最高法院接受案件后,一般需要一到两个月对提交的证据进行初步审查,再用一到两个月进行听证,然后进行法庭审议——法官进行深入的法律研究,查找相关案例和法律依据,撰写初步判决意见,这一过程会持续两到四个月,最终确定判决意见时,时间间隔在一年左右。
在这一审理周期内,夏厅必须做出钳制最高法院的有力举措。
在填充最高法院的提案交付议会前,新闻秘书先向几家媒体透露了风声,试探在野党和民众的反应。
联首翻阅过提案,望向卡明斯:“众合党那边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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