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婷不知道为什么刚好是她没有出事,但是眼下这诡异的场景,让她完全不敢懈怠。
从江母这离开的时候,夜色深沉,江婉婷在回了院子后就下定决心,次日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和父亲说清楚。
江婉婷经历了这些跌宕起伏的事情,精神早就有些撑不住了,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了好久,总算是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
江婉婷发现她好像是在半空中的模样,漂浮着在院子里面走动,但是原本守夜的人全部都昏倒,看着像是睡过去一般。
但她心里莫名笃定,这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过去了。
继而视线越拔越高,江婉婷把整个江府的情况都收入眼底,府中大部分地方都着火了,浓烟滚滚,最严重的就是主院那里。可不知为什么,整个江府的人都没有丝毫动静。
江婉婷看着主院的位置目眦尽裂,恨不得直接扑过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动不了。
这是梦。她在心里拼命说服自己。
就在这时,她心里骤然生起了被窥探的感觉,一扭头,一道黑团在她不远处漂浮着,而在它下面,是昏死的大哥。
江婉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个身手灵敏的“人”翻身过来,待她看清楚的时候,却发现他们身上穿着的都是府上家丁的衣服,但是那张脸……
她惊恐地从床上滚落下来,那是血淋淋的人皮!
江婉婷在地上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不是梦,屋内早就布满了呛人的浓烟,但是她守夜的丫鬟却软软地倒在了外间。
她连忙去拍他们,但是一路上没有人能够叫醒。江婉婷一路跑去主院,却在经过花园的时候被逼了回来。
滚滚浓烟挡住了江婉婷的视线,弄得她双眼刺痛朦胧,看不清楚道路。
她挣扎地抬眼,只能看见主屋被彻底烧毁,父母都葬身火海。江婉婷的情绪彻底崩溃了,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
大哥出事,父母葬身火海中,家丁下人一个个都陷入昏迷,仿佛只留下她一人。
就在她陷入绝望情绪时,她猛然腾空而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拉起来,一眨眼便出现在了这黑漆漆的巷子中。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那江府的家丁服,然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此刻江婉婷坐在客栈内,捧着暖手的茶杯,满眼婆娑,“小女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何遭遇这般大难,若是、若是别的灾祸,小女也无话可说。可这一路上的事情,小女实在是难以接受。”
梁泉语气温和地说道,“江家并不是被他们放火烧的。”
刚才江婉婷的话语显然带着这样的意思,听着梁泉的话,这才又说道,“小女原本也是这般想,以那些东西的能耐,要对江家做些什么,也无需用放火这样的方式,但是……”她实在想不出还会有什么人会害他们家。
梁泉道,“是县令。”
“不可能!”江婉婷大惊失色,捂着茶杯力道加大,像是难以置信,“李大人和小女父亲乃莫逆之交,怎会伤害江家?”
梁泉面色如常,轻声道,“江老爷留着山羊须,左脸上有一点麻子。江夫人很是温婉,但有一颗泪痣。”
江婉婷身子摇摇欲坠,含着泣意道,“道长从未见过小女父母,是如何得知此事?”
梁泉道,“他们已经化身厉鬼缠着县令,不出一年,县令必定暴毙身亡,死后遭难,祸及子孙。”
江婉婷似是不信,却又在梁泉的话语下难以控制,泣不成语。
杨广淡淡看了眼梁泉,这人便是学不会撒谎,这等子话也不知道委婉一些……刚想到这里,他又想起这小道长此前的欺诈他木之精华的事情,轻哼了声,转身出了屋子。
梁泉在不久之后也出来,正看见杨广倚靠在客栈走廊尽头的窗边,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