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黎秋更好奇的还是这两个活着的人证。
当年正阳宫里的那场大火,因为帝王不在宫里,姜氏一族几乎就是只手遮天了。
而且听沈渊的意思,明明当年姜后也是跟着帝王一起外出的,可是为什么当年的大火。却又是她亲手点的呢?
这里面的疑问太多。黎秋其实都想知道。
至少她需要知道,关于当年先皇后的死的一些细节。
虽然这样问,对于沈渊来说可能是一种伤害。可是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大白于天下的。
所以,自己如今问出来,也只是让沈渊更加的坚定自己的信念。同时也让他慢慢淡化心里的那份悲痛与复杂。
“而且,当年姜后不是跟着御驾一起外出的吗。怎么又回到宫里点了一把火呢?”这些都是黎秋并不明白的细节问题,所以一并也问了出来。
“嗯,那个女人做事一向都会将自己摘得干净,所以当年她跟着御驾一起外出。却又悄悄的顺回宫里,点了那把火后又悄悄的回到御驾之前。当年母后之位不可撼动,那女人心里自然是明白。所以对于母后也是极为痛恨,那把火若不是她亲手点的。她又怎么会甘心呢?”听到黎秋这样问,沈渊再开口的语气就带着一丝悲凉了。
虽然心里太明白了,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大白于天下的,当然除了他的身份之外,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是可以搬到御前,将姜氏一族所犯下的罪都剖得明明白白。
可是每每一想起当年之事,想想当年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母后还要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
沈渊只觉得好像有一把钝刀架在自己心上,别人轻轻的一个触碰,便让自己的心一寸一寸的疼痛漫延。
可是理智如沈渊,也太明白了,当这件事情大白于天下之时,自己为母后讨得了公道,这些事情,自己也该入下了。
不然的话,背着这样沉重的包袱去过一生,于自己太痛苦,于黎秋也不公平。
所以,轻轻的揽过黎秋,做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君子行为上最大的退步,将黎秋揽进怀里,之后才低声说道:“可是,月儿,人在做,天在看。当年言蕴大长公主带着宛郡主进宫探望太后,离开之时,却是无意之中看到了那个女人放火的一幕。”
说到这里,沈渊顿了顿,复又接着说道:“言蕴姑姑待我母后一向极好,所以对于这件事情,自然是想强出头的,可是当言蕴姑姑将这一切告诉……”
父皇两个字,沈渊是怎么样也叫不出口。
若说对于那个男人没有限意,那么又怎么可能呢?
若是他护不得自己在意的女人,那么又何必一直将母后放在那个位置上,一直到被人害死呢?
若是他能护得了自己在意的女人,当年之事,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反转的,可是最后的结果呢?
却是让他与赵恒等待了这么多年,细查了当年的每一个细节之后,这才总算是可以等到机会来翻案了。
所以,每每提及皇帝,沈渊唇齿之间便带着几分酸涩难解,怎么样也喊不出来那两个字。
黎秋懂他的意思,所以也并没有去催他,只是安静的听着他接着说道:“他却说,姜家势头正盛,在没有一家可以与之抗衡的情况之下,这件事情就算是再痛,也要压下来,等待有一天时机成熟了,一举将姜家全部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