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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个最终收购此地的小公司,有心的人只要稍微查一下便能知晓,它和赫赫有名的上市公司鼎力制药其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左易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公司牌,拉着陈铭远往里走。陈铭远走在前面,背上被冰冷的利器戳着,想停下来都不行。
推开破旧的铁门,两人迈进萧瑟的院子。院子里种满枯蒌的植物,枝干张牙舞爪地吓人。树木的背后矗立着几幢高高低低的大楼,现在大楼里空无一人,安静得出奇。下午的阳光斜斜地将这些冰冷的建筑拉扯出冗长的影长,罩在两人头顶,如同张着大嘴的怪兽。
陈铭远打量着这些建筑,终于忍不住出声问左易:“我们往哪里走?”
“先别走。”左易低低地说着,抬眼看向最近的那幢楼,楼道里黑漆漆,阴风阵阵,“这个地方很诡异,先不动为妙。”
陈铭远对这个主意很赞同,一屁股在花坛上坐下来:“左易,你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如何?这样绑着不好走路。”
左易想了想,依言把他的绳子解开,但手上的匕首仍旧抵着陈铭远。
陈铭远拉下嘴角:“这么相信我?”
左易笑:“你跟我一样想知道真相,我不认为你会跑掉。不过,你别怪我拿刀指着你,你不跑掉,不代表不会打我一顿。”
陈铭远咧开嘴角也笑起来:“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左易平静地看着他:“你原以为这只是起寻常的杀人案,却没料到自己也会卷入其中。而且,这案子,是早在十几二十年前就策划好的。那个人果然心思缜密,连我们每一步的行动都预料得很准,他布下一个又一个陷阱,只等着我们被自己的行动推着,主动跳进去,然后陷进另一个阴谋。”
陈铭远用手摸了摸额头,那日在四五村撞伤的额头仍旧隐隐作痛,让他有些提不起精神。“王立春,孔建辉,严颜,以及尹沐川,这三个人都是万子墨杀的。他和这起案子的中心本就没有关系,几乎不会有人联想到他身上去。但倘若细想,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他认识刘明。何况现在我们的知道了他的另一个秘密,他和陶乐欣之间也有肉体关系。“
左易接下他后面的话:“陶乐欣是陶家的女儿,而陶家又是鼎力的高层,你们顺着王立春的案子往下查,自然是要彻查陶乐欣的。幸好,她有个帮凶,帮她除去了一切祸害。她的存在让她看起来像凶手,让警方一味地怀疑她,但人不是她杀的,她总有机会脱身。而真正的凶手便可以逍遥法外。”
“当然,被警方怀疑的不只她一个人。不过她的嫌疑较少,很快就被排弃出局了。”
“被警方怀疑最多的是刘明吧?”左易眯起眼,笑得邪恶。
陈铭远干脆地点头:“王立春那起案子的现场有他的血迹,不怀疑他怀疑谁?”
左易说:“事实上,那血迹不是他的。”
“没错。现在看来,确实不是。那血是陶止然的。”说这个名字的时候,陈铭远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心口一窒。
“严颜那起案子现场的指纹印应该也是他的。”
陈铭远叹了口气:“那个幕后操纵一切的大boss应该就是他没错了。他让万子墨把我的血弄在尹沐川被害的现场,大概是觉得我离真相很近了,不想让我更进一步。”
“你为什么不认为他其实是在保护你呢?”左易顿了顿,然后说,“这些日子以来,接近真相的人,除了我和刘明,其他的都死了。”
陈铭远低了头不说话了。
这时,远远的一幢楼里传来轰隆几声。
两人顺着声音看起,原来是楼下的铁门轰然开了。
左易看了陈铭远一眼,扬了扬手里的匕首:“你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