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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苍顿时哑然失笑,但也没有拉下牧川捂住眼睛的手,安静地沐浴在温妮治愈的绿光下。也不知道是因为温妮的治愈,还是因为牧川抱着他的手,浑身紧绷的擎苍慢慢放松下来,被强压下的疲惫像是终于窥见一丝破绽一般,如海浪般席卷而来,瞬间淹没了他的神志。

他眼皮颤了颤,在牧川温暖的手心里缓缓闭上,靠在牧川的肩上睡着了。

牧川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擎苍靠得更加舒服,然后抬起盖在他眼睛上的手,轻轻把他睡梦中仍微微皱起的眉头抚平。感受着他温软的呼吸轻轻地打在自己的脖子上,牧川心底顿时像是被狠狠地掐了一下,又酸又软。

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擎苍在这几天是承受了最大压力的人。他已经将近三四天没睡,日夜戒备着不知道会从哪里钻出来的不死族,还要表现出足够的强大可靠来稳住大家的心态。他把家人同伴看得无比重要,而如今他们总算是安全了,他也终于可以疲惫地睡一觉。

等为擎苍治疗完毕,温妮对牧川笑了笑,比了个进去制作药剂的口型,就轻手轻脚地进入了里间。牧川看了看其他人,风黎红着眼眶守在碧华身边,路遥和风绪两个人挨在一起睡着了,梦魇也闭着眼,安静地休息着。戚澜则揣着水晶球,同样闭着眼安静地坐在一旁。

察觉到牧川的视线,戚澜睁开眼对牧川微微一笑,指了指洞外。

牧川怔了怔,小心地把擎苍放倒在坐着的柔软皮毛下,发现他被放下的一瞬间眉头皱了皱,连忙小心地抚平他眉间的皱褶。发现擎苍没有醒来的迹象,牧川微微松了口气,和戚澜走出温妮的洞外。

牧川有些疑惑地看着戚澜,问道:“怎么了吗?”

戚澜凌乱的长发已经重新束好,脸色仍旧泛白的他微微一笑,轻声说:“还记得我们去死亡之域之前的预言吗?”

牧川一怔,想起戚澜曾经说的话,感慨一笑:“还真的是。得偿所愿,有惊无险。”

戚澜摇摇头,笑容里带着一丝淡然:“是也不是,原本我们该是无险,却被伊西多影响改变,好在没有真的出什么事。我还是学艺不精啊,神域如此博大,我还需要继续努力修行。”

牧川敏锐地开口:“戚大师,你要走了吗?”

戚澜:“没错,我这就要跟你辞行了。”

这两个月的朝夕相处,戚澜已经融入了他们之中,如今这么仓促地要走,牧川不由有些踌躇。

看出了牧川的想法,戚澜不由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含笑的语调平和沉静:“都说有缘再会,我相信我们的缘分绝对不仅于此,和你的,和他们的,都是。”

牧川轻轻吁了口气,笑道:“好,我们还会再见的。”

临走之前,戚澜说道:“对了,之前珀尔大人给我留了条消息,只说是贵客们临门。”

牧川沉默片刻,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挥别戚澜,牧川看着他踏入传送阵消失不见,转身回到温妮的洞穴里。而原本他坐着的位置上,擎苍正双手叠放在脑后,睁着眼看着闪亮的洞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牧川走过去蹲下,轻声问:“我刚刚吵醒你了吗?”

擎苍:“我才醒过来你就回来了。他走了吗?”

牧川点点头,在他身旁坐下,看着昏迷的碧华和守在她身边的风黎,轻声说:“刚刚戚大师跟我说,贵客临门,应该是帕梅拉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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