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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从我祖父那一辈就被埋在伦敦的某个角落,无人问津。我来到这座优雅的城市时,战争的阴云正笼罩着这个都市。英法的绥靖政策并没有起作用,德意志帝国高调地“兼并”了奥地利,如一只凶猛的野兽盯准了生活在田园牧歌里的波兰。硝烟近在咫尺。
但最操心的无疑还是政客、军事家和外交家们。在真正的战争打响之前,老百姓的生活们还是一如往常的。
——在这个时代里,我要去的目的地还是一座齐整的教堂。
那儿坐着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黑发黑眼,俊朗的眉眼间带着一丝阴郁。他的目光盯着耶稣神像,表情却毫无虔诚或是安宁可言。
他有些焦躁,却凭借着强大的自制力不让它显示出来。看见我时他明显略微吃了一惊,但很快嘴角就流露出了一个谦逊而礼貌的笑容。
“午安,小姐。”他在这个年纪已经称得上是风度翩翩了,“抱歉。我只是想让自己安静一下。”
他大概是个巫师。我见识过赫敏他们的手段。他在教堂外布置的那点小手段还拦不住我——我只是好奇,现在不是祷告时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听说心中有疑问的时候可以来询问他。”少年将头转了回去,直视着那座雕像,“可是和我想象得一样——它完全没有用处。”
我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姿势浮夸的耶稣。这位声名远播的神明有时也总是背锅。
“人们只是需要一些寄托。”我忍不住为他分辨,叹了口气说,“又有几个人会让这么一座雕像来为自己做决定呢?信仰归信仰,但做决定的永远是人们自己。”
“的确。”少年精致的侧脸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有些孤傲,嘴角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其实人都是一样懦弱的,还爱给自己找些虚伪又冠冕堂皇的借口——”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略微的失态,迅速调整好了笑容,如橱窗里摆放着的塑料花朵一样,秀雅美丽,却无法令人真正愉悦起来。
他伸出了修长齐整的手,神态谦逊地说:“我姓里德尔,来自霍格沃茨,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
“你可以称呼我布拉绮。”我挑了挑眉,握住他的手,顿了顿,“勉强也算半个霍格沃茨的学生吧。”
他似乎还在好奇所谓“半个”的说法,我就直接扬了扬手。猩红色的血雾从地面渗出,像是遇见熟人一样缭绕上了我的指尖。
我装作没有看见这少年难看的脸色,说道:“抱歉,小里德尔先生。你一看就不会是来这里向耶稣祷告碰碰运气的人。如果你的目的是来勘察这里的能量波动,或者以为这里有什么魔法道具——那么你最好到此为止了。”
红霞爬上他的脸,他看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暴起给我一道魔咒。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只见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转眼间挤出一个阴郁的笑容(这演技真是了不起):“我只是从家族流传下来的手札里看见了关于这里的异常记载。本来就只是满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没想到还是小姐你更精通此道。”
“能告诉我你使用的是什么魔法吗?这股力量之前明明还毫无踪迹。”
红色的雾气在我指间散尽。我感受到了这个少年身上越来越明显的血腥味,还有他的眼神,这对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来说都太过于疯狂了。
我不想横生枝节,也不打算将多元宇宙跟他从头开始解释一遍。
“它不属于人类。”我简单直接地总结道。而少年的眼神却更狂热了,看起来是想连我一起切个片。
我皱了皱眉,干脆利落地抬了抬手指,在他瞳孔骤然放大的瞬间把他击晕了过去。
反正他的余生估计也不会和宝石扯上关系了。
Space:
我坐在剧院里,一盒子爆米花放在了膝盖上,差点把嘴里的可乐汽水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