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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汜望着颜博昭意味深长地说道:“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当日你为我挡剑之事,直到今天依然历历在目。我心中一直把你当作兄弟看待,那几年你在外守边关,我也是几经辛苦才说服皇上召你回京,以后你我兄弟齐心,统领天下兵马,万事皆可成。”
颜博昭心想:当年马桀将军也视你为兄弟,结果落得什么下场?你若真心待我又为何害死我兄长一家?李汜啊李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且看看你是要耍什么阴谋,我不会让你再继续害人了。接着微笑道:“将军对属下的恩情,属下铭记于心,只要将军言语,属下万死不辞。”
“哈哈哈,好!”李汜笑道:“待我祭祖归来,定要与你通宵畅饮。”
“好。不醉不归。”颜博昭假意附和道。
……
李汜无端地谈起陈年旧事,颜博昭疑心李汜定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却又不敢多问,生怕他怀疑,毕竟这些年来,自己虽与李汜经常走动,却并不亲密,许多事情李汜不会跟他明说。
与李汜作别,颜博昭没有立刻回军营,而是进宫去找颜凌晨。
“你在宫中当值以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父亲指的是?”面对父亲的突然发问,颜凌晨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有没有什么人入宫勤了,或者突然不常入宫的?”
颜凌晨想了想回答道:“以庄烨为首的几名大臣近日总在晨议结束后聚集在御书房,从前只是庄大人来的勤,近期就这些人来的次数较多。要说有什么与往常不同的,那就是李大将军来的少了,往常他总是要与陛下争论一些什么,这几日却不怎么进宫了。”
颜博昭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才对颜凌晨说:“你这几日当值要多加注意,若是听到什么消息尽快通知我。”然后匆匆离去。
颜凌晨奇怪一向不屑分党立派的父亲,如何眼下会对朝中大臣的动向感兴趣?可是父亲吩咐的事情,他还是会尽心去做。
早朝过后,庄烨又带领一干大臣去御书房议事。待到其他大臣退下,庄烨才对夏侯南烈说:“臣听闻近期李汜要回乡祭祖,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
夏侯南烈皱眉道:“可是……谁能担此重任呢?”
“这个……”庄烨也陷入沉思,颜家父子么?虽然颜博徵之死与李汜有关一事他透露给了颜博昭,却不知道事件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颜博昭与李汜到底多亲密,想要离间他们还欠火候。
“此事,从长计议吧。”夏侯南烈阖眼,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李汜不是每年都回乡,而且按例大臣回乡祭祖是不能带军队的,在路上伏击他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兵权俱在李家、颜家,这叫他如何是好?
“陛下……不然臣再去一躺颜府?”
“不!上次你回来说见李汜也去吊唁,再看颜博昭对李汜的态度一如既往,甚至好似更亲近了。”夏侯南烈叹了口气,又问他:“派去乐邑调查的探子怎么还没有消息?”
“哦,这几日就要到了,陛下稍安勿躁。”
“如果我们猜测的属实,那么我们手中就有了筹码了。”
“那微臣先行退下了,抓紧尽快促成此事。”
“去吧。”
夏侯南烈闭目躺在软塌上,还在盘算着那些个事情,思绪烦乱难以入眠,再睁眼时,已经入夜了。夏侯南烈起身唤小乐子,小乐子问:“陛下,是否现在传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