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点头:“正是。”
夏侯玟沁笑道:“姑娘眼光不错。”
“呵呵,公主的眼光也不赖。可是,宫中多的是金银珠宝,公主何故非要与我争这廉价的东西呢?“
夏侯玟沁本无意再争了,但潇湘话中带刺,让她极不舒服。夏侯玟沁心想,你当着我的面和我名义上的丈夫亲近,我已然没有怪你,你也应当知道我们貌合神离,为何还要咄咄逼人?
骄傲的夏侯玟沁,如何能忍受别人这样待自己?她笑了笑说:“物品的价值不在于它的价钱上,而在于它对于人来讲的意义上,你又怎知这看似廉价的东西,在我心里却是无价之宝呢。”
“呵呵,公主还真是爱与人争抢,你怎么知道这簪子就愿意被你买走呢?”
“笑话!我买簪子还要问它同意与否?簪子又怎么会说话呢?”
“是呵,簪子是不会说话,呵呵。”潇湘笑得诡异。
夏侯玟沁不禁皱眉,她到底是在暗示什么?
正在这时,颜凌曦从外面走了进来,“潇湘姐姐,你果然在这……”话说到一半便发现夏侯玟沁也在这里。那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公主……也在呀……”她又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夏侯玟沁看她对着自己微笑了一下,不屑地别过头去,你和她自去开心便可,对着我笑做什么?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留颜凌曦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潇湘则是紧紧握住那簪子不放手,目光停留在颜凌曦的身上,心底一阵泛酸。夏侯玟沁……你已经抢了她的人,现在是要连她的心也抢去么?
十一月初一,颜家父子的忌日。
夏侯玟沁刚从墓地回来,颜凌曦正站在门口等她。
“公主……”颜凌曦突然抓住就要擦身而过的夏侯玟沁的衣袖。
“你喝酒了?”见她并不答话,夏侯玟沁甩袖就要离开。
颜凌曦一把拉住想要转身离开的夏侯玟沁,嘶哑着声音说道:“看着我。”
夏侯玟沁皱紧眉头,她不喜欢这浓烈的酒气,于是冷声回道:“放开我!”
颜凌曦用力地将夏侯玟沁的身体扳过来面对自己,强忍怒意地问道:“为何这些日子以来,你不曾正眼看过我?”为何你宁愿对着一个墓碑说着心里话,却……不愿多看我一眼?只要你多看看我,你一定会认出我的,对吧?你为什么不看呢?
夏侯玟沁将头别向一边,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良久她才开口,声音低沉又带着强烈的疏离感:“因为,你不是她。”
“什么?”颜凌曦皱眉问道。
夏侯玟沁慢慢转过头,眼睛直视面前这张让她心痛不已的脸,说道:“就算你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脸,但你不是她,在我心中,你不过是累她而死的刽子手。”
“你!”颜凌曦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紧握住她手不放。
夏侯玟沁却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冷冷地说:“放开我!”
面前的这个人突然让夏侯玟沁心生厌恶,你喜欢潇湘,你自去和她纠缠,我从来没有阻拦,可是你们为什么要不停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为什么要顶着这张和凌曦一模一样的脸在我面前不停地出现?还嫌我伤得不够吗?
颜凌曦霎时愣住,刚刚还紧紧抓住夏侯玟沁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她退后一步,头慢慢垂下,月光映照在那张俊美的脸上,恍惚间她忘记了自己正在扮演着颜凌晨的角色,她以为自己就是颜凌晨,醉酒的她忽然觉得夏侯玟沁喜欢的人不是自己,这让她心生妒忌。然而那人那冷漠的态度又让她为颜凌晨卑微的爱恋感到痛心。颜凌晨到死,都是想着她而笑着,那么喜欢她,那么的不舍,却得不到她丝毫的怜悯。
“如果你始终觉得是我害死了她,令你痛苦的话,那么,来吧,杀了我,那样你会不会好受点?”说完颜凌曦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