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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凌曦将她搂在怀里,她突然又掉了眼泪。
“怎么了?”颜凌曦心疼地问。
夏侯玟沁摇摇头,又往她颈窝里挪了挪。
“没事的,只是几个小国,还构不成什么威胁。”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想让你去。”
“放心,我会很快回来。”
夏侯玟沁翻身趴到她身上,附耳在颜凌曦胸前仔细聆听着什么。“你的心告诉我说,你舍不得我。”
“是啊,我舍不得你。”
“我好像也听到我自己的声音了,在你心里,我听到了。因为你说过,这才是我该停留的地方,从那天起,我就一直在这里。”
颜凌曦又搂紧了她,喃喃道:“我知道。”
开元十八年二月十七,夏侯南烈又是亲自送行,夏侯玟沁依然没来。她只是见不得这离别的场面。
这日,庄雨晴也来送行,突然塞在颜凌霄手里什么东西,颜凌霄拿起来左看右看,原来是一个荷包,针脚有些过长,看上去不太美观。
颜凌霄嚷嚷着:“这是什么啊,这么丑。”
庄雨晴一听,羞愤地抬手就要抢回来,颜凌霄却一闪身躲了过去,“你都送给我了,还要拿回去么?”
“你不是嫌它丑么?那就还给我。”
颜凌曦分明看到庄雨晴手上的针眼,她笑了笑,打马先行一步。她都看见了,颜凌霄自然也是看见了的。
队伍出发了,颜凌霄还不住地回头,庄雨晴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完全看不到了,颜凌霄才敛了笑容。
而颜凌曦,只望了一眼,便作罢。那一眼,却是家的方向。
征讨的第一战,是与齐国,在一个名为普阳的边城展开。因着师父杨展与师娘赵沂是齐国人的关系,在出征前夕颜凌曦就说了此次征北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齐国。
当时杨展表现得颇为激动,杨展道:“齐国现任皇帝本就是篡权夺位,又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不是……”他顿一顿看了赵沂一眼,“若不是因为你师娘顾念亲情,我早欲杀之而后快了。”
“那师娘的意思呢?”
赵沂叹口气道:“当年我既已逃出齐国,便不再是什么公主了,齐国朝廷的事跟我也没有关系,只是,希望战争不要危及百姓。他们本就已经生活得水深火热了,若战事爆发,日子怕会更艰难。”
“这……徒儿会想办法,请师父师娘放心。另外徒儿还有些事要请教师父,当年齐国闻名于世的排兵布阵,听说是出自师公之手,徒弟有几处不明,还请师父能够据实相告。”
杨展笑了笑,曾经让杨家人引以为豪的阵法,如今却又要自家人亲手去破了。如此,他便能够真真正正放下仇恨吧?于是他丝毫没有隐瞒,把那阵法精要所在尽数告诉给了颜凌曦知道。
普阳这一战,敌人早收到风声,知道是颜凌曦亲自领兵,于是早派了重兵把守。颜家军才一到普阳城郊,敌人已经列阵前来迎敌。
面对敌人的叫阵,颜凌曦丝毫不为所动,坐在帐中悠闲饮茶。
一会儿,颜凌霄进得帐中,忧心道:“哥哥,阵前之敌十分威强,我军当如何应战?”
“传令下去,我将假装软弱,但使敌军骄横、斗志麻痹。无论敌将说什么,切不可鲁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