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晴停下筷子，好奇地看一眼萧杨，“学校为什么会借给你？”
“因为我在这上学的时候，我家为学校换了全部桌椅板凳。”萧杨如实回答着。
她都差点要忘了这事了，是下午来借校服的时候老校长跟她说的，她只不过提起自己以前在这念书，曾经是高二十一班的学生，名字叫萧杨，老校长马上想起来她家当年捐桌椅的事情。
好像那件事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萧杨并不觉得怎样，最后居然直接给她拿了两套新的校服，还说不用还了。萧杨过意不去，说看操场太小了，计划明年春天投资扩建一下吧……
林慕晴感叹一声：“哼，土财主一样……”继续埋首在食物中。
萧杨也没反驳她，夹了一口米粉吃起来，又因为太辣灌了半瓶可乐进肚。
林慕晴这才露出温柔的笑容，“这样才对嘛。”
那一瞬间，萧杨又仿佛看到了林慕昕。还躺在病床上的萧杨，绝食不肯吃东西，最后禁不住林慕昕的温柔攻势，终于张嘴喝了一口粥。当时林慕昕也是像这样温柔地看着她说“这样才对嘛”。
林慕晴看到萧杨的眼中似乎透着些微的忧伤，那样低头想事情的表情，像极了八年前的样子，她在心底感叹，这才是我从前认识的萧杨啊！可是仔细想一想，她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萧杨。
于是她叫她：“在想什么那么出神啊？再不回魂我要把你的可乐也喝掉了！”
萧杨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没关系啊，喝完了再买嘛。”看林慕晴似乎很失望的样子，忙握着可乐瓶子往后挪了挪，跟着改变口风，“你自己那不是有嘛，不要抢我的。”
那个时候，朋友或者恋人间，总是要抢来抢去的才觉得有意思。虽然觉得很幼稚，却在说着“幼稚”的时候笑得很开心。
吃完了米粉，林慕晴满足地长舒一口气。萧杨小心翼翼地问：“你应该也吃不下别的东西了，对吧？”再这样下去，她不知道林慕晴一会儿能不能爬得动楼梯了。
“嗯，不吃了。”林慕晴抢在萧杨前面结账，“你请我吃小吃，所以我请你吃饭，扯平了哦~”
萧杨捏着钱包的手有点激动，差一点把钱包给扔出去，这是第一个在金钱方面说要跟她扯平的女人……
出了米粉店的门，林慕晴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着，穿着平底鞋走路仿佛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跟着舒张开来，嗯，舒服。她又回头喊萧杨：“接下来是不是该回教室去上课了？”
萧杨笑着快步走到她身边，“那是好学生林慕晴做的事情，现在，我要带你去看看坏学生萧杨的世界。”说完也不等林慕晴反应，抓着她手跑进校园，跟着跑进教学楼，一路跑上天台。
当萧杨拿出天台的钥匙打开那扇铁门时，林慕晴忍不住发出惊呼，边喘着粗气边惊呼，“为什么……你有天台的钥匙？”
“跟学校借的。”
林慕晴又说：“为什么……哦对，因为你家为学校换了全部桌椅板凳……”
于是两个人手拉着手走上天台，坐在屋顶看天空中渐渐亮起的繁星。
这时，萧杨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包烟出来，她抽出一根来，还没等点燃，就叫林慕晴抢了去，直接折断。
“不许抽烟！”林慕晴命令道。
萧杨又恍神了，那时候林慕昕也是这样……还记得那天她和林慕昕坐在江边，她也是像这样拿出烟来没等点上，就被林慕昕抢过去折成两半，那时林慕昕是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对她说：“不是说过不许再抽烟了吗？”
这两个人总是有那么多的共同点，让她经常性地想起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