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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晴早上有一节课，睡前她定好了闹钟，要不然她这种起床困难户肯定睡过头，尤其还是在容易让人困倦的春天。
她一醒来就看见姐姐林慕昕已经不在床上了，然后又听见厨房里有声音传来，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心想有姐姐真好啊，清晨起床还能吃到一顿热乎乎的早餐。她像小时候一样，兴高采烈地往厨房走去，想要甜腻腻地喊一声“姐”，然后再好好跟林慕昕撒个娇。可是当她出现在厨房门外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
她最爱的萧杨，把她最亲的姐姐抱在了怀里。
林慕晴霎时惊在原地，为什么会这样？
“姐……萧杨……”她颤抖着声音开口，那样有气无力的声音，那样连尾音都淹没在了喉咙中的呼唤。她最亲和最爱的两个人，以那样一种姿态和动作呈现在她眼前，她有些不知所措。
萧杨猛地被这话震住，僵直着手臂愣在原地。是了，用筷子盘发，和用铅笔盘发是一个道理，林慕晴说过，她姐姐教给过她，只是她总是学不好。林慕昕也教过自己，要不是因为宿醉，她一早应该已经发现才对。
林慕昕最开始被那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听到身后人的问话，直觉应该就是妹妹口中的那个人，可当她听见那个名字的时候，她也愣在了原地。怎么会是萧杨呢？
林慕晴实在是被姐姐之前教训的那些话吓怕了，现在萧杨错把姐姐当成自己，她不知道姐姐会有怎样的反应，她率先反应过来，快速走过去把愣住的萧杨拽走。
萧杨这才回过神来，脸上也没了时常挂在嘴边的笑容，她想过有一天终究要面对林慕昕，却没想过会是这样尴尬的开场。
林慕晴拉着萧杨的手臂有些发抖，她没发现萧杨其实也有着轻微的颤抖。她们俩一齐等着林慕昕转身，等着她开口说话，只是她们期待的却不是同一句。
林慕昕若无其事地转回身，先是看了一眼林慕晴，林慕晴一对上她的视线立刻低下头去。这时，林慕昕才认真打量起眼前的萧杨。如今的萧杨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无论是外貌或者气质都透露着成熟的气息，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她已经认不出了，就连身高也高出自己一截。
眼前的萧杨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萧杨。
她面带惯有的微笑看着萧杨，眼神有瞬间的闪烁，“衣柜里的那些衣服是你的？”她问萧杨。
“是我的。”
林慕昕沉默了一下，又对林慕晴说：“晴晴，你先去洗个脸，准备吃饭，我跟她聊两句。”
林慕晴抬头看向她，撒娇地喊：“姐——”
“去吧，我不会为难她。”
萧杨握着林慕晴的手紧了紧，然后才放开，微笑看林慕晴一眼，林慕晴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厨房。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对于每一个人来说。
林慕晴在洗手间一边默默刷牙，一边探头到外面听声音，可是厨房那里好安静，她什么都听不到。
萧杨和林慕昕面对面站着，许多年前，她们经常像这样注视着彼此；许多年来，萧杨常常想起林慕昕那时的笑容；许多年后的今天，早已物是人非。
“很久没见。”萧杨先开了口，努力扬起一个微笑，尽管心中早就闹腾开了，但脸上还尽量维持着平静。再次重逢的画面在她脑中预演过千万遍，却没有一遍是像现在这样镇定的。
林慕昕显然是不想跟她叙旧，也不再看她，转身继续做早餐，“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跟你好好谈谈。”顿了顿，又说：“关于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