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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的时候情绪依然很平静，语气却是告诫的语气，那其中的厉色毋庸置疑。
她确实打破了之前的僵局，只是又令两人陷入了另一个僵局之中。萧杨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看着她安然地吃早餐，看着她就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看自己一眼。萧杨不懂，也不明白，为什么许多年不见，林慕昕见到自己没有别的话说，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样冰冷的一句。难道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己过得好不好吗？
还是说，林慕昕觉得，萧杨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当年？
当年萧杨和她在一起，真的是将全部心思和感情都倾注了进去，尽管那时的爱情很幼稚。但是当时分手的时候，她们两个没有过争吵，也没有过冷战，林慕昕在萧杨觉得最快乐最开心的时候突然抽身离开，连一点缓冲的时间也不给萧杨。
所以林慕昕才会觉得萧杨是在报复她吗？
萧杨没有接她的话，而是低头不再看她，转而去看桌子上摆着的东西。左手边摆着半杯牛奶，面前的盘子里有一个被人咬了一个月牙缺口的煎蛋，萧杨微笑了一下，内心中翻腾着的种种疑问和想法，也在此刻安静了下来。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一定是林慕晴的杰作。萧杨原本打算和林慕晴一起吃早餐，没想到这一早上会发生这么多事，她到现在还空着肚子。于是她拿起手边的叉子，沿着那个月牙的缺口咬了下去。
味道不错。看来林慕昕这几年其中的一个变化，就是学会了做饭。萧杨又想起许多年前，在医院吃到的那一顿饺子。
那时候……终究是回不去了。
林慕昕听到叉子不小心接触到盘子的声音，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两个人的立场戏剧性地转换，现在是林慕昕愣愣地看着萧杨，而萧杨在安静地吃东西。她看着萧杨，眼神中充满惊讶与不解，萧杨什么时候吃过别人的剩饭？
她犹豫着开口，问萧杨：“我去给你换杯牛奶？”桌上的那杯已经只剩半杯，大概也已经凉了。
萧杨头也不抬，“不用了，谢谢。”语气客气且疏离。
林慕昕有些尴尬，萧杨的从容，反倒令得她紧张了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林慕昕尽量不去看萧杨，想着还是应该先心平气和把该说和该问的事情都说完问完。
“去年。”
“当时你知道她是我妹妹吗？”
“知道。”
“为什么？”林慕昕不自觉提高了音量，萧杨回答得这样坦然，她反倒没办法再继续平静下去。
萧杨靠在椅背上，静静与林慕昕对视，她从她的眼中看不出一点点的，往日的情分，反倒充满了质问的意思。
为什么呢？萧杨无言以对。最初是由于对林慕昕的想念，但慢慢地，记忆中林慕昕的面容都渐渐被林慕晴所替代了。就算此刻，她和林慕昕面对面，即使林慕昕没有太多变化，她依然觉得陌生。
林慕昕表情凝重地看着萧杨，想等萧杨说出个理由，可是萧杨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动不动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