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并不是人人都有这种天赋的,有些人终其一生,碌碌无为,因为天赋缘故,只能止步。
秦潇判断严凝瑾能够迈出第一步的依据有很多,比如严凝瑾在哨兵中所属的地位,足够代表了她的优秀,比如那无人能够撼动的精神力,比如矫健的身姿……可这些以前在她心里都算得上良好的理由在这一刻变得微不足道,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和冲动,若是她家严严熬不过去的话,她该怎么办呢?
这一刻,秦潇的心情跌落进了谷底,就像那日她去晚了一步,阿沁就香消玉殒了,那一日她也是这般,忍不住在想,阿沁死了,她该怎么办呢?
秦潇在房间里守了两天两夜,那双可爱的杏仁眼连眨都没眨一下,外面的门敲响了好几次,秦潇都一个字,粗鲁又暴戾,像是在发泄似的——滚。
门外的陆相被骂了后特无辜,因为约好了陪练的时间是秦潇当日定好了的,所以和军部那群怂货练手这么重要的事自然是要问过秦潇的,结果无往不利的陆相吃了个闭门羹不说,还被秦潇虎了一句。
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自动的将秦潇的那一字真言翻译成——自个滚去找那群人当练手的。
于是,她浩浩荡荡的带着将近两百号人去兑现承诺了。
从那日起,化远星的怂货哨兵们开启了他们人生中哭爹喊娘的悲催岁月……而促成这一切的当事人秦潇从淡定变成了焦虑,时不时将自己的手放在严凝瑾的鼻翼下探测一番,亦或者死死的盯着和混球睡成了一团的团团,整个人都魔怔了一样。
时间被无线的拉长,秦潇满脑子里都是她在帝国苏醒后与严凝瑾相处的点点滴滴,她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严凝瑾,在相亲酒宴中遇到的将军服穿的特别禁欲的严凝瑾,还有总在危急关头为她挡住致命的严凝瑾……不知不觉,她和严严居然相识了这么久,回味起来,竟像是认识了几辈子。
秦潇撑着下巴,难以想象,在失去阿沁后,如果她又把严严给搞丢了的话,她的人生……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
严凝瑾缓缓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的世界,最让她惊慌的是秦潇那张生无可恋的脸,“潇潇,你怎么了?唔,好臭啊。”
秦潇一个激灵,很快从绝望中清醒了过来,她一把拽住了严凝瑾伸来的手,“严严,严严,严严。”
严凝瑾很快发现,不是血红的世界,也没有浑身是血的秦潇,是她视线被鲜血给阻碍,这才造成了天大的误会,不过随后她就嗅到一股让人想要呕吐的恶臭,而这股恶臭味自她自己的身体内散发了出来,“我的天啊,潇潇,你到底做了什么?”
秦潇用力的抱紧严凝瑾,就严严这两个字叫个不停,不仅没嫌弃,反而抱得更紧了。
严凝瑾感知了下秦潇的心情,好似从绝望中慢慢的生出了一种喜悦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还是大力的回抱住了自家小向导。
“的确是好臭。”
“……嗯?”
严凝瑾刚凝聚出来的伤春悲秋的心情被秦潇这一声嫌弃给击了个粉碎,“我得去洗个澡。”
水,在这个地方也比较稀罕。
秦潇给严凝瑾弄来了一桶滚烫的热水,将整个屋子的冰块全部找来,也没能立即让水凉下来,严凝瑾无奈,只好用泼水的法子让自己稍微变得稍微干净一些,其他的,等水彻底凉下来再说,“潇潇,你刚刚是不是哭了?”
秦潇,“!!!”
飞快的否决,连语气都是干巴巴的,“没有。”
严凝瑾总觉得自己没看错,她感知了下,发现小向导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便不在这个问题上追究,“潇潇,为什么我身上会这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