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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步路的功夫,许瑜璟却想了很多,第一反应,是不是唐书夏在赌坊惹出了什么麻烦事,而对方是来找她麻烦的,随后又想她要是现在转身就跑,能跑掉的概率有几成呢?
不行,她回去后得拜师学点腿脚功夫,不然太被
动了。
许瑜璟向来不喜欢被动。
结果这长得凶神恶煞的人来到她面前后,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啪,将一锭银子拍在了桌上,“我要写信。”
许瑜璟,“???”
她很快就摊开了纸,铺好,再用一块石头镇压住,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请问你想写给谁,想写什么内容。”
那壮汉横眉冷对,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
许瑜璟怀疑这人听力似乎不好使,于是又高声重复了一遍。
壮汉脸上的肉都开始颤,他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给我亲爱的王母。”
许瑜璟照写。
壮汉皱眉,牙齿都紧咬上了,“让她和我那个赌博被砍死的死鬼爹放心,她儿子我本事很大,现在专打那群赌鬼,如果他敢在下面揍你,你告诉他,等我死了,我就下去弄死他。”
许瑜璟,“………………”
许瑜璟忽然发现这人口音不是正宗的都城口音,再联系这封信的内容,她静静的注视着‘王母’,她眼角微抽搐了下,脸不红心不慌的问道,“还有吗?”
壮汉脸上的横肉又开始抖,甚至开始抖腿,“就,就这么多,不行吗?”
许瑜璟沉重点头,“行。”
壮汉一听,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然后跳起来拔腿就跑了。
许瑜璟连喊都没来得及,然后对着这封可能是寄给亡母的信,有些为难了,她没替人烧过信啊,不过不等她纠结,很快又来了一个人,这人瘦瘦高高的,像一根竹竿似的,也很眼熟,她在赌坊门口见过。
她这会比刚才淡定了许多,见人坐在了她面前,她铺开纸,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那人掏啊掏,从兜里掏出了一串铜板,随后有从兜里掏出了两枚金牙,金牙上还沾了血,他委屈巴巴的把东西摆在桌子,“我只有这么多,够吗?”
许瑜璟,“……够。”
其他人写一封信也就一到两枚铜板,到了她这里,居然涨了数十倍,看来写信还挺有钱途。
那人低垂着头坐了好半天,“我没有亲朋好友,写给我自己,可以吗?”
许瑜璟,“……”
那人一看许
瑜璟的反应,“不行吗?那我想想。”
一副不可以他就要完蛋的样子。
许瑜璟微笑,“行。”
这人的思路显然比上一个反应快,“当我打开这封信的时候,十年过去了,我可能还在兴隆赌坊,我还活着,希望没挨打,上次挨了一顿打,真是太疼了,呜呜呜,我哭了一晚,不知道其他人哭了多久。”
许瑜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