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含幽一摆手,“动手!”
男人朝着后面一挥手,方才还空荡荡的大街立刻出现了一群官兵。到了赌坊门口朝着景含幽施了一礼,也不说话,而后转身就去砸门。
景含幽看着身边的男人,“这里就交给你了。拿到东西后,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属下明白,请公主放心。”
景含幽满意地点头。“事成之后,我会记你一功。”
羽烟宫里,辰絮躺在床上,将睡未睡之际,载福进来禀报,恩康公主来了。
辰絮急忙吩咐将恩康公主让进寝殿。她这边刚要坐起来,就被进来的恩康公主阻止了。
“郡主你伤还没有痊愈,不要乱动。我就是来看看你的伤,没什么要紧事。”恩康公主原本对于辰絮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好感。可是冯业的事让她对辰絮刮目相看,再加上辰絮和浅碧差不多同样的遭遇,这让她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辰絮听话地半躺半坐在床上,“让公主挂心了。”
恩康公主叹道:“郡主来朝,我们本该好好照顾你,出了这等事,实在抱歉。”
“公主快别这么说,是辰絮的错。”她低头一副自责的模样。
恩康公主皱眉道:“郡主何错之有?”
“辰絮这张脸,就是错。”她抬头勉强一笑。“想我本来也是千娇万宠的嫡公主,可惜国破家亡,沦落至此。本还有些武功傍身,就算没什么大用处,总不至于任人轻贱。可惜如今……公主,亡国之人,若想不受辱,岂非就只有一死而已?”
“这么说,郡主早就有此决心?可是你和柔嘉……你们……”恩康公主还是不能理解两个女人之间的这种关系。
“我……”辰絮的脸红了。她还在养伤期间,气色不好,这一脸红,却是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恩康公主心中叹道:“难怪人说女子红颜祸水,这般的女子,确实当得起祸水之名。”
辰絮见她默然不语,叹道:“公主不日就将远嫁西云,原本辰絮是该恭喜的。可是西云太子如此作为,可见并非公主良配。”恩康公主刚要说话,却听辰絮继续道:“我也知道公主和亲虽然并非本意,却也不得不为。可是西云太子此人……公主,我是外人,原本不该置喙此事,公主待我和善,辰絮心里是知道的。冯业此人做客历国就敢如此胡来,全不将公主放在眼里,对浅碧都敢下手,置公主于何地?若是公主到了西云,会遭遇什么情况可想而知了。”
恩康公主在皇宫中生活这么多年,也不是人云亦云,旁人说什么都信的人。听了辰絮说了这么一番话,心中有所触动的的同时也有所保留。
“公主,我是外人。想来你会认为我是故意挑拨历国和西云的关系。”辰絮笑了笑,“公主不妨想想,就算我是故意挑拨,此一番话是否有理呢?”
恩康公主本来就是担心辰絮是在挑拨,如今她干干脆脆地说出来,恩康公主反倒对于怀疑辰絮感到过意不去。
“郡主,你的话我记下了。”她拉着辰絮的手拍了拍,“好好养伤,我会再来看你的。”
“多谢公主。今日是辰絮多言了,失礼之处,还请公主原谅。”辰絮低头垂睫,一脸恭顺的模样。
“郡主也是受害者,我明白。”
恩康公主走后,辰絮下床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脖子的伤口,金簪入体时的痛楚仍然历历在目。她蹙着眉,查看着那丑陋的疤痕。
景含幽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
黄铜镜中映出了景含幽的身影,辰絮叹了口气,“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你这话,是不想看到我了?”景含幽语气不善。
"我不想你看到我脖子上的疤痕。"辰絮拿手遮了,这才满意了些。
“这疤痕能够去掉的。再说就算去不掉,你在我眼中也是最美的。”透过镜子,景含幽看着辰絮那张从小看到大,却怎么都看不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