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地一声厉响,一道银光闪过。
“嘶……”
金瞳青年只来得及微微侧头,他抬手一擦脸颊,抹下一线血痕。
“你对自己可真残酷。”
奚郁半跪在柔软的床榻上,指尖捏着从袖子里滑出的小餐刀,慢声道:“我上次就该把你这双眼睛挖出来,剁成烂泥喂狗。”
那双金色的瞳孔弯起,那张熟悉到骨子里的面容露出了属于另一个存在的微笑:“我猜,你不舍得。”
奚郁额间青筋狠狠一跳。
金眸青年的面容和内里之间强烈的割裂感,让他忍不住地越发捏紧手中的小餐刀。
他眸光冰冷愈盛,冷嗤一声:“那来试试?”
他如猎豹般纵跃而起,指尖的寒光毫无疑问直指金眸青年的双眼。
那双璀璨的金眸微微一眯,突然抬手朝着奚郁虚虚一推。
奚郁浑身一僵,熟悉的凝滞感和无形的推力让他俯冲而来的身体生生后仰,倒飞砸在床铺里。
金眸青年紧随而至,他仍旧挂着那个让奚郁想杀人的微笑,冰凉的手抚上奚郁的脸。
“我不喜欢你带这个。”
奚郁偏头想躲,但还是被金瞳青年抓住了脸上的面具,一把摘了下来。
飞扬的发丝被带起又轻轻垂落,露出金瞳青年熟悉的,昳丽的脸。
眼尾那颗红痣,如火般在奚郁脸上灼灼燃烧。
金瞳青年将那块黄铜面具随手丢到一边,满足地喟叹一声:“真美。”
说完,他低头轻轻舔了下奚郁的脸颊,那个脸上伤口对应的位置,低声问:“疼吗?”
奚郁手臂的肌肉瞬间紧绷,却被无形之力死死按在了猩红的软被里。
金眸青年笑了:“被自己压制打倒的感觉如何?”
奚郁附身的身份是面具侍者,天然受到来自血瑰贵族的压制和掌控,举手投足之间可被决定生死。
奚郁确实没想过会遭遇此时此刻这种局面,他手指曲张着,却始终无法移动身体。
半晌,他闭了闭眼,干脆放松身体,冷嘲道:“这就能让你兴奋了?我还以为神明都是视世间万物皆是脚下匍匐的蝼蚁,半点不入眼呢。”
金眸青年不由挑眉:“你对我来说可是唯一的特别。”
奚郁:“哦?是指唯一一个四处逃窜的‘异常’那种特别?”
空气安静了片刻。
金眸青年静静地凝视着他,说:“你在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