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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最后一人都撒完土后,白五爷才在激昂的唢呐声中搬起蛇皮袋,将袋子里剩下的泥土通通倒入深坑之中。
剩下的泥土簌簌而落,彻底将深棕色大缸淹没。
“封坟——!”
白五爷高喊一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人拿出一张张黄纸符箓盖在泥土上,然后就往上面铺砖,再用灰浆砌好,彻底封住墓口。
在墓口被彻底封堵好后,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风刮来。
挂起来的灯笼剧烈摇晃,摆在坟茔周围的纸扎也被吹得东歪西倒,镇民也惊叫着抬手抵挡铺面的狂风。
“天呐,你们快看,彩衣仙显灵了!”
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叫一声。
奚郁抬手挡住眼睛周围的狂风,往坟茔前看去。
大红色衣裙的女性纸扎人在这股狂风中岿然不动,稳稳地立在原地,两行血泪从她两个眼睛滑落,顺着白惨的纸面流过它被描画得高高吊起的艳红嘴角。
同样是仪式中的一员的白七婆婆低喝一声:“不好,仪式拖了太久,它怨气太重压不住了,白五快将它的眼睛蒙起来!”
说完,她招呼一声其他人,一同在胸前交叉结印,低声唱念。
“彩衣仙、彩衣仙,着彩衣、穿花鞋……”
白五爷哆嗦着手,迅速拿出更多的黄纸符箓往纸扎人眼睛上贴。
但是纸扎人眼里涌出的血液太多,那泛滥的血色眨眼之间就浸润了符箓。
白五爷无法,只能把更多的符箓往上贴。
于此同时,镇民们在初时的慌乱过后,纷纷双手结印,齐声唱念起来。
“彩衣仙、彩衣仙,着彩衣、穿花鞋,血肉奉去骨成仙,怨去渡福佑家园……”
纸扎人脸上的血泪还在继续流,那些黄纸符箓根本挡不住。
白五爷想要去拿更多符箓,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黏在了纸扎人的脸上,使劲摇晃都拔不下来。
他惊恐地嚎叫几声,扯着手臂,看起来很想将手臂砍断。
“小奇,白奇!你他娘的还不赶快救你老子!”
一旁的中年人好容易回过神来,哆嗦着腿搬起旁边装着大叠黄纸符箓的塑料袋,遥遥一扔,丢在白五爷脚下。
白五爷快要被他气死,只能死命弯下腰,从塑料袋里抓出更多的符箓往纸扎人脸上糊。
狂风疯狂呼啸着,一个挂在树上的红灯笼剧烈地摇晃着,突然从树上被吹落,“嘭”地一声砸在了靠边的一个男玩家脸上。
那个男玩家猝不及防,猛地被冲劲十足的红灯笼给砸倒在地,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的尖锐石头上。
不过一瞬间,他就软倒在地,瞪着眼睛不动了。
他的同伴试图去拉起他,却发现他浑身无力,已经没了气息。
下一瞬,又是好几个红灯笼和地上的纸扎飞了过来,尖锐的竹条铁丝被吹得扎破纸面,直直对着男玩家的同伴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剩下的玩家连声惊叫。
还是温怀掏出一把符箓抛出,被符箓粘住的灯笼纸扎都定在了半空中,才让那个同伴狼狈地躲了过来。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坟茔里呼啸来回,不少靠近玩家的出殡队伍或者镇民们都被波及,几下就倒了不少人。
卢悦人尖叫道:“为什么就往我们这边攻击!”
温怀咬牙道:“还有为什么?盖土是我们盖的,那个怨灵觉得是我们杀死她的,当然找我们复仇索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