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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果律武器不可能有错,那可是他们罗刹海在“万魂绝境”副本里死了上万人后,从系统那得到的补偿,被抓来的魔术师绝对就是悬赏榜榜首奚郁!
她定了定神,大步走到观众席前,举起双手说:“大家都看到了,‘神明的绝对真理’已经将结果告诉我们了,这里真正罪不可赦的就是这个魔术师,他是真正的罪人,该上处决台的是他,该受死刑的也是他!”
这话一出,台下的观众们顿时沸腾起来。
“死刑!死刑!死刑……”
一旁的团长雅巴沃捧腹哈哈大笑,用力拍着扶手,“有意思,太有意思啦。谁能想到呢,最后死的是魔术师。”
苍阙已经彻底坐直了,金色的眼眸看向台上跪在处决台上垂着头的奚郁。
“苍阙先生,别忘了你是一个‘观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棋子’如何被吃掉。”
团长雅巴沃阴冷的声音穿过观众席上整齐划一的“死刑”喊声,那双藏在漆黑面具下的双眼如毒蛇般贪婪又警惕地盯着苍阙。
苍阙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始终定定地凝视着舞台上的奚郁。
眼见场面彻底被自己掌控,沈爱意气风发地回头,得意地问道:“魔术师,你还有什么辩解的话要说?”
奚郁缓缓抬起头,黑压压的观众席沸腾叫嚣着“死刑”,无数打在处决台上的刺眼灯光让他根本无法看清观众们的表情。
他仰起头看向头顶那把巨大的半月形铡刀,暗红如血的色泽凝聚在铡刀锋锐至极的刀锋上,在聚光灯下闪烁着不祥的红芒。
“死刑!死刑!死刑……”
有节奏的呼喊如海啸般从观众席压上来,化作最为扭曲的鬼怪,疯狂在奚郁所有感官上叫嚣狂欢着。
捆住身体的黑红绳索几乎将他整个上半身捆了个严实,被绑缚在身后的双手可谓动弹不得。
悬在头顶的铡刀沉重锋利,以极为可怖的存在感威慑着所有人。
不再是像之前可以被谁轻易抵挡,会连带着将所有试图挑战其权威的任何事物都斩落于铡刀之下。
这就是最终的杀招。
这次真的要结束了吗?
他拥有了战胜一切的力量的可能,都只是幻觉吗?
奚郁漆黑的瞳孔里映出那把锋利的铡刀,双眼微微睁大,左手心的涨热几乎要灼透手心。
刺眼的灯光从头顶打入他的眼中,一瞬间竟模糊了那把巨刃的轮廓。
恍惚之中,他竟觉得此番场景,是如此的熟悉。
他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刚刚诞生之时,意识蒙昧,却没有跟随固定的轨道降临世界,而是顺应着某种召唤,从混沌中向着有光的地方飘去。
当他从昏暗的水底破水而出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站在岸边的苍阙。
他呆呆地看着苍阙,看着他朝水中的自己伸出手。
那只手带着他进入金色的鸟笼里,给他带上了金色的锁链颈环。
也是这只手,在他哭泣着捏紧着炫蓝色鸟儿时,用一颗清甜的草莓从他手里换下了鸟儿。
苍阙告诉他,因为他的自控,因为他不屈服与自己的欲望,所以鸟儿还活着,没有被生生掐死。
之后,鸟笼下方的层层白云被拨开,他看到了鸟笼外浩瀚如星海的璀璨世界,他看到自己想尽办法偷了苍阙的鸟笼钥匙,也就是那颗棋子,义无反顾地投身于星海之中。
随后,刺目的红吞噬了这片金光。
泰纪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明明胸口已经被穿透,双眼却亮晶晶的,像是第一次品尝到糖果的孩子。
最后模糊的画面最后凝聚成了那双极为熟悉的金眸。
他对他说:“你是谁,你要做什么,该由你自己定义。那头巨兽被压抑太久了,接纳它,不要去排斥它,它会给予你指引,让你找到前进的方向……”
心底那头猩红的巨兽在无边的漆黑中睁开眼。
到底该如何接纳?如何不排斥?如何不恐惧?
软倒在手心里的炫蓝色小鸟、倒在血泊中凝望着他的黛娜,如同诅咒般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