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你就看吧,我要休息了。”施云岫绞干了头发,不再理会对面的人,起身走向床边。
背后轻响,她来不及回头,身子已经被人抱住。“做什么?”她的声音毫无波澜。
“想你了。”宫怀羽将头靠在了她的后颈处,说话的语气也透着疲惫。
施云岫叹了口气,放软了身子。“晚了,回去休息吧。”
“我能留下来吗?”此情此景,宫怀羽的声音很轻,却勾得人思绪连篇。
“我可还中着相思苦呢。”轻巧的一句话,再多的旖旎情思都烟消云散了。
宫怀羽立刻松手,后退了两步。她倒是没忘记这件事,只是她相信施云岫的判断力。如果对自身有害,施云岫就会这样言明。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她是没办法和谢别梦相比的。谢别梦不敢靠近施云岫,是因为施云岫就算拼得受苦也不会拒绝。而宫怀羽明显没有这种待遇。
“你休息吧。”宫怀羽离去的时候,背影很是落寞。
施云岫回头看着,摇头轻声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为了你好。”
翌日天明,宫怀羽过来和施云岫一同吃了早饭,又陪着施云岫去海边雇了一艘出海的船,等两人回到客栈时,已经快中午了。
坐在房间里喝着小二刚刚送来的药汁,施云岫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你这毒……”宫怀羽担心。
“你要担心的不是我,而是你们宫家,还有武林中的各大门派。”施云岫仰头将最后一口药汁喝了,拿着手帕擦擦嘴角。“老夫人的事情怎么解决了?”
“出了相思岛这件事,自然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们身上了。这么好的机会,我哪里会错过?”宫怀羽笑得狡黠。
施云岫没说话,低头思考了一下,“这么说,你来这里也不全是为了等我。是令家主派你来的?”
“果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宫怀羽点头。“家主本来打算派我三哥过来,是我把这个机会争取过来的。”
施云岫看着面前的女子,她是自己欣赏的人。否则怎么会引为知己?可是这份不该有的情愫,却成了两人之间最大的障碍。若是能够一直成为知己多好。那些听风看雪,比剑对弈的日子,只怕已经不会再有了。
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宫怀羽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自己这么巴巴地赶过来,是否真的就能够挽回这段情?宫怀羽一点把握都没有。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直到小二送来午饭,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午饭后,施云岫有些犯困。宫怀羽奇怪,施云岫绝不是一个嗜睡的人,怎么这会儿就困了?
“最近都是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中毒所致。”施云岫脱了外衣,倒在床上睡了。
宫怀羽看了一会儿,起身走到床边,看着她眉目清婉,脸色微有些苍白。可也是因为这苍白显得她有种病弱的美,她可是很少给人这种感觉的。此刻她正睡得全无防备。“你真的就这么放心我吗?”宫怀羽俯身,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沾了水光的唇瓣更加诱人,宫怀羽却只有苦笑。偷袭只能到此为止了,再有所动作,自己怕是很难自控了。
施云岫这一睡就睡了一个时辰,醒来后又开始运功疗伤。一直忙碌到晚饭前才得空。两人吃了晚饭,宫怀羽见她午饭吃得就不多,晚饭特意让小儿备了碗参汤,亲眼看着她喝了才放心。
这一夜再无话,次日宫怀羽照例一早就过来看施云岫。推开门后却见床上空空,再看床头的包袱也已经不见。宫怀羽心中一凛,难道施云岫独自去了相思岛?这个想法着实吓人。宫怀羽急忙下楼问了客栈掌柜,掌柜说施云岫的房钱是住店那天就提前交好的。宫怀羽听了更是心头郁闷,顾不得其他,立刻赶往了昨日预定好的船夫那里。
船夫还在,要出海可不是准备一天就可以的。宫怀羽问了船夫,船夫也没看见施云岫。她还能去哪?宫怀羽明白,施云岫必然是离开了。显然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自己一同去相思岛。是不想连累自己吗?还是……不信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