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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芸竹。”

“是啊,你看,静舒,我给你看看你妈妈的照片。”尹诗雯从包包中拿出来一个镜框,她将镜框挪到两人的中间,那是一张合照,三个人的合照,照片中的三个姑娘相互挨着,关系看上去十分的亲密,从稚嫩的脸庞可以看出当时都十分青涩,还穿着少女时期的衣服,裙子。

方静舒颤着手,她从不知道自己妈妈长什么样子,即使从资料上翻找,也看不清楚对方的样貌,她看着照片中的三人,一眼就看到了中间那人,个儿小了一点,被两个人护在中间,那面容却十分清楚,干净的,婉约的,微微一笑,很甜。

“这是妈妈。”

“是啊。”尹诗雯再次看照片时,还觉得时光过得太快,一转眼,芸竹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你妈妈就喜欢笑,一笑起来,两只眼就像月牙一样,漂亮极了。”

方静舒也觉得妈妈十分的好看,比她好看多了。手指在那人的脸上抚摸了两下,又看到了一旁的尹诗雯,“这是夫人。”

尹诗雯非常好找,都说女大十八变,很多姑娘未成年之前和成年后所拍的照片完全是两个样,但尹诗雯的骨架大,脸也大,一眼就能辨识出来。

“这是我和你妈妈在大学第一年去外面玩时拍的。”

“嗯。”方静舒拿着相框不想放下,但想到这相框又是别人带来的,便低声央求道,“夫人,这照片可以让我拍一下吗?”

“你若是想要就送给你吧。”

“谢谢夫人。”

方静舒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遇到妈妈的好友,看上去关系的确很好,就像她和露薇一样,“夫人,你能和我说说妈妈的事情吗?”

“你妈妈,性格有些软,容易被人欺负,每次被欺负的时候就会想哭,我们都叫她小哭包……”

整个包间就两个人,一个不厌其烦的说着,偶尔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另外一个认真仔细的听,一个字都不想遗漏掉,仿佛为了弥补三十年逝去的光阴。

尹诗雯拉着方静舒的手,“静舒,这些年你受苦了,当初你妈妈私奔,她——”

方静舒眼眶微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妈妈一辈子追求那种虚幻的英雄,结果还是被人骗了,“夫人,你和简小姐她——”

若非叶涵曦发信息来询问,她恐怕都忘记今个是她和简思源约好的日子,思绪从层层叠叠的迷雾中突破,她再去想,就觉得好像找到了一点头绪。

“你说思源?”

“嗯。”

“她是我干女儿,你妈妈的事是我让她一点点透露给你的。”

尹诗雯当年被送出国,回来后才开始查询白芸竹的下落,结果查到的那些东西让她火冒三丈,她也想过,若是方家对白芸竹留下的这个孩子好的话,她可以既往不咎。

结果,方静舒在方家过得一点都不好,而且所遭遇的事更是让她怒不可遏。

“干女儿?”

“思源是个孤儿,我一直都在背后默默的资助她,后来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找到了我,知道我一直忧心你妈妈的事,便主动将这事揽在自己身上,想从你父亲这边下手,所以才会——”

“夫人,你怎么能同意呢。”方静舒皱着眉,她从叶涵曦那边知道,简思源背景很简单,但也有些可怜,父母在一场大火中去世,那些亲戚们都不愿意抚养她,她便去了孤儿院,后来有幸得到一人的赞助,从小到大就靠一个人的资助,很是努力认真的上了大学,结果转身却成了她爸爸的情妇,“夫人,就算要她报恩,你也不能看着她做我爸爸的情妇,这对简小姐而言,太过分了。”

欠人情是一个事,毁了自己来还人情又是一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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