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病,不能这么对待我们!”
“我不要死在这里,开门!!”
……
医院和监狱的区别在于,病患并没有失去人身自由,他们可以上网,可以看书,可以在自己喜欢的时间下楼溜达,不过由于像素花的特殊危害性,医院将他们分开治疗,保险起见,病房门上落了电子锁。但就是这点安保,根本不足以和监狱那种固若金汤的城池抗衡,没多久就有身壮力壮的男人率先冲了出来,结实的胳膊从背后扣住李树的脖子,压制得他动弹不得。
“朋友们,快跑啊!”男人伸长脑袋,奋力呼喊着。
人群越发疯狂,精神都振奋起来,张晓雅也是卯足了劲,砰地将门玻璃砸了个稀碎。
接待处妹子好不容易哆嗦着拿来麻醉剂,撞见这情景,想也没想就翻着眼晕了过去。
李树竭力和男人对抗,大声喊道:“别跑!把警报关了!来人啊!把警报关了!!你们都别吵了!这座岛被监视了,你们不知道吗?!”
他声嘶力竭,喊得喉咙都快哑了,可是没有人听他的,被像素花占据大脑的病患们疯狂地寻找着出路。张晓雅挥着手里的铁棍,一扇扇门地击打,像个无畏的勇士,拼命追求着自由。
不多时就有越来越多的病患冲出房门,高声唱着歌,挥着手臂,兴高采烈呼唤着自由。
一个跑得快的病人已经冲向了楼梯口,她得意洋洋地回过头来,冲着身后的人发出阵阵笑声。
涂红绣!
看来她脑里的像素花也没有清除干净。
李树愣了一秒,然后使出浑身的力气将身后的男人反摔在地,这时去追涂红绣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得焦急地大声喊:“涂红绣,别跑了!涂止明还没出去呢!”
涂红绣这时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来,目光茫然地四下张望。
李树松了口气。
此时保安大哥也赶来了,张开双臂拦在了涂红绣面前。
“止明,止明……”涂红绣颤抖着双唇,神情古怪地低唤着。
可惜涂止明由于病情好转,前段时间已经转医回到A市了。
后面的病患冲上来,将涂红绣撞开,率先和保安扭打起来。
李树边拦着病患,边对保安喊:“别让他们出去!一个都不能跑!!找人去关警报,快!!”
警报震天地响,刺激着人的耳膜,像要把人的耳朵的震聋。
有几个病患溜进了走廊尽头的医护室,从那里找到了挂吊瓶的钢架子,拆下来,拿在手里当武器挥着。
“大哥小心!”他话还没喊完,就眼睁睁看着一个病患砸中了保安的脑袋,顿时血花四溅!
人群安静了一秒,很快又再次沸腾起来。
“杀刍狗,为自由!”张晓晓涨红了脸挥舞着双臂高喊。
“为自由!!”其他人也挥臂附和。
楼梯口的涂红绣也张大嘴巴,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的面部表情越发古怪,像脖子被谁拧着,肌肉都狰狞地扭曲在一起。
“涂红绣!”李树接连推开几个病患,飞快地冲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涂红绣的脑袋由内到外,烧成了焦土。
原地爆炸!
五彩缤纷的血液从头顶喷溅出来,李树瞪大了眼睛,耳畔只响着李博那句:“可好看了。”
温热的血液溅到他脸上,他下意识地搂住了涂红绣慢慢倒地的身躯,已经不动了。
“跑啊!!”不知道是谁最先喊了句,受惊过度的病患这回不再是为了自由,而是散沙似地,抱头四下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