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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差信得过的长辈见过李博一面,李博却并不愿多谈。
他只得又借公务之名,亲自登门拜访李博。
李博没有开门,隔着冰冷的防盗门,蜷在屋里的光影下,不声不响。
吕彦白等了许久,不见他开门,只得把钥匙从缝隙里递过去,说:“你若是觉得愧疚,就帮我好好保管这东西。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我会记得你,你也要记得我。因为时机一到,我自会来向你讨回。”
“你怎么就能确定他把钥匙收好了呢?你都没看见他,万一他弄丢了呢。”吕铭浩想着,李博那条老狐狸,要是还留着钥匙,做《最强脑医》节目的时候就应该交出来了吧。
吕彦白却笑起来:“他是李博啊,是那个嘴上说着不高兴不喜欢,心里却欢喜得不要不要的李博啊。他是我朋友,他受了我的邀约,就会守着,不然就不是我朋友了。”
吕铭浩不是很懂长辈之间的这种情谊。
吕彦白问他:“如果换成你和钱小三儿,你有理由不信他吗?”
吕铭浩看了看不远处挨钱得柱骂的钱凯,觉得好像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又有些不尽然。他和钱小三儿,哪能说不见面,就真的再也不见面呢。
钱小三儿第三次挨他爸骂的时候,手机终于响了。4S店的车开过来了,司机问他们在哪儿。他兴冲冲地报了地址,又回头嬉皮笑脸地求他爸:“别骂了,车来了。再骂我就不开车了。”
“小兔崽子,你还敢威胁老子!”
很快前方就出现一个小点,渐渐变大,正是4S店的车。
钱小三儿装模作样,踮着脚尖学孙悟空,边看边说:“咦,两辆车?后面跟着辆面包车。”
钱得柱神色一凛。
后面那辆灰色金杯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吕铭浩也看见了,马上反应过来:“不好,应该是姚叔的人!”
“还有完没完了!”钱小三儿跳起来,手忙脚乱把背包里的武器倒出来,喊,“挑趁手的啊,别说小爷没提醒你!”
说着操了把长刀,举在头顶大叫着冲出去了,气得钱得柱又想拿鞋丢他。
还好为了弃车,他们下了高速。现在在离废车场不远处的空旷地带,真闹出什么阵仗,一时半会也不会被暴露。
吕铭浩挑了把二十公分的日本短刀,觑准时机,看钱小三儿横冲直撞,毫无章法地把首当其中的4S店新车逼停,飞快地冲到车门处,一刀柄砸下去,司机立即晕头转向。
“三儿,去后面拦着!”吕铭浩大声喊,同时手从窗户伸进去,按下车门开关,把司机拉了出来,丢到路中央。
司机还是头晕脑胀的状态,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好送个车,一路有人跟踪,到地方了,还被人直接放倒。
吕铭浩跳上车,拼命按着喇叭,叫吕彦白和钱得柱上车。
钱得柱跌跌撞撞的,肥胖的身躯哪比得过车。吕彦白二话不说将他捞起来,扛在肩上向车子狂奔。
吕铭浩的后面,钱小三儿把人家金杯的轮胎戳破了,车子停在原地打滑,从车上乌压压下来数人,手里拿着棍子,没头没脑就朝钱小三儿身上招呼。
“三儿!!”钱得柱不顾形象地大喊。
“先上车。”吕彦白单手将皮球似的钱得柱推进车里,又叫吕铭浩,“下来,先去接应三儿!”
吕铭浩赶紧跳下来,把车丢给他爸,然后拿着短刀就去救钱凯。
吕彦白发动车子,车门打开,毫不手软地从众人中间碾压过去。
这时钱小三儿已经被打得站不起来。
吕铭浩仿佛又回到十六岁那个下着梅雨的夜晚,心里着急,逮着人就扎。
“上车!”吕彦白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