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的药见效快,从前我受伤时都用这个。”侯准在他身后说。
“侯少爷在外受伤了?”闻尔问。
“闻尔。”侯准突然说。
“嗯?”闻尔一下子没反映过来称呼的转换。
“叫我的名字。”侯准低声说。
应该是擦到流血处,药粉渗进伤口,侯准怕他疼,低头轻轻吹着。闻尔感受到他的气息吹在自己赤裸的皮肤上,身子酥了半边,脑子也不清醒起来。
“嗯?”他又愣愣疑问了一声。
“叫我侯准。”侯准贴着他的耳朵说,鼻息喷在闻少爷耳尖上,红了一片。
“侯少爷…”闻尔头晕脑胀,没有从善如流的改口,侯准只好惩罚似的伸出手,在他素白的脖颈上捏了捏,恨恨地说:“侯准,叫我侯准,现在就叫。”
“侯准。”皮肤上酥麻地触感让闻尔彻底被他牵着走,软软的喊。
“乖。”侯准轻声说,眼见着面前人儿的耳朵和脖子都泛起红晕,才满意的起身,把药瓶放在桌上。
“今晚在这住吗?”他问。
闻尔想到刚才自己被含住的耳尖,羞得面红耳赤,连忙摆手,“少爷不嫌弃的话我去书房坐一晚上就好,不打扰少爷睡觉。”
侯准眯起眼睛,“那正好,我还有工作,劳公子陪我一晚了。”
他起身帮闻尔穿上干净的长衫,指尖蹭过他滑嫩的脖子扣上盘扣,侯准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要承认,从在轿车中对视的那一眼,他就彻底被这个气质如兰的男人深深吸引住。左不过目前,闻尔更吸引他的还是那清冷轻巧的长相和白的晃眼的肌肤。
侯准素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在京城和西洋多年,阅人无数,都没见过这么吸引他的相貌,以至于听见他如此生疏的称呼他“少爷”,都觉得心里不舒服似的,非要逼人家改口。
好在没把人吓跑。
闻尔一瘸一拐的走到外面的书房,乖乖坐着旁边的会客椅上,也不出声,就像没有这个人一样。
侯准坐下,开始工作,时不时抬头看那人一眼才能确定他还在。
“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无奈地说。
“侯少爷做的事一定能救国救民,我不敢打扰。”闻尔笑了。
“那不敢当,我就是个小生意人,谈什么救国救民。”侯准说。
“你们西洋留学回来的人总是有办法的,师夷长技以制夷嘛。”闻尔依旧坚持。
侯准也没再与他争,只觉得他可爱的紧,越发心里痒痒。
“侯少爷,我可以看看报纸吗?”闻尔指着桌子上今日的新报,问他。
“叫我什么?”
“侯准。”闻尔乖乖改口。
“看吧。”侯准满意了。
闻尔打开报纸,从第一面细细读到最后,连报纸缝隙间的小字也没放过。
“没什么好消息。”侯准看都没看,只这样说。
“世道如此。”闻尔叹了口气,“连袁世凯都当了皇帝,还有什么不能的。”
“苍天有眼,皇位还没坐稳就死了。”侯准笑笑。
“少爷有没有打算,怎么稳固侯家的产业?”闻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