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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准对他说,要想扩大生产规模,一定要拉到投资才行,初期不明显,但是后期规模越办越大,就需要各家股东的资金帮助。
所以他第一时间让桂子去报社登了报,向北平商圈的诸位老板宣布这个消息,并且拉一些投资。
文记自从在朝阳门开办起来,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所有人都好奇这个从天而降的年轻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而传闻中的文老板却无比神秘,从不露脸,只知道名叫文清竹。
这则消息一发,北平城轰动,人人都在议论文老板,猜测他又要搞什么大动作,更多的人还是抱着质疑和讥讽的态度。
北平城之前也有过这么一档子事,京西王满洲王老板家号称拿到了荷花做丝的古方,这新奇的想法一出来就受到诸位老板的追捧,其中不乏洋商人,给了王家不少投资款,结果王满洲拿着钱,从白洋淀拉了整车整车的荷花,全部废了,到底没做出这个荷丝。
最后王家赔了股东们的投资,里子面子全都丢尽了。
所以,这次看到文清竹不自量力的登报征询投资,所有人都当个笑话看。
“这个文老板一个做糕点的,也想去纺织业分一杯羹?”
“挣了一点钱就不老实,去年初文记还是沿街叫卖呢,研究荷丝?他哪来的钱。”
“我看啊,八成又是骗人的,王满洲家大业大跑不了,文清竹就一个文记,说不定骗来投资款卷钱跑路。”
几天过去了,北平商圈都把文清竹当笑话,各位老板谁也没想参与投资。
商圈的太子爷们总有聚会,侯准很少去,有些也实在推辞不掉,只好被人按在麻将桌上,边打边说些北平城的风趣事。
“侯少爷,您抽烟,给您点火。”李小姐穿着绣花旗袍,凑在侯准身边。
“不抽。”侯准眼皮不抬,伸手打出一个幺鸡,“家里人不喜欢我抽,担心伤身。”
李小姐尴尬的放下手里的烟卷和打火机,坐在一旁看侯准打麻将。
坐在侯准对面的也是一位少爷,叼着烟,搂着身边的美女,打出一张二饼,慢慢说道:“侯少爷知不知道文记的荷丝投资?”
侯准手一顿,面色如常:“听说了,怎么,你有兴趣?“
对方听乐了,笑得烟灰抖了一地:“侯少爷开玩笑呢,咱们是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那东西十之八1九不挣钱,这年头打着个噱头骗钱的多了,前几年王家不是还提过,最后不了了之。”
侯准挑了挑眉毛,碰了上家的牌。
“文清竹要是能拉到赞助啊,让我光着身子去王府井跑步都行。”那少爷存心逗各位笑,如此说道。
众人都听见了,哄堂大笑,笑他的滑稽,也笑文清竹的荒唐,侯准也笑起来,难得有兴致,又摸了一手牌。
“那你可要说到做到。”侯准看看手里的牌,“自1摸。”
他推倒桌上的牌堆,起身准备离开。
“说到做到呗,”那少爷笑笑,开始洗牌,“谁也不傻,没事给他送什么钱,这不是笑话吗?”
“话别说太早。”侯准不自觉地拿出烟,想到文清竹对他身体的担心,又放了回去,转身离开了聚会。
第二天,那少爷面如土色的看着报纸。
侯准侯少爷头版头条登报,宣布给文记的荷丝技术投资百分之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