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还会时不时的通过监视器看看镜头里的人,但越听这帮人聊,他的眼眸垂的越低,最后,就转身走开了。
原本是想往人少安静的地方走去,也不知道怎么的,走着走着就到了总控室。
工作人员们正在整理各个机位昨天录制的片子,邢延经过时不经意的往里看了眼,发现里面有台电脑正在播放沈郁的镜头,他就停住了。
话说,在昨晚之前,其实嘉宾们睡觉的房间里也是有摄像机位的,用来拍摄一些下班后的花絮之类,是沈郁来了之后,那些机位才被迫撤掉的。
不过在被拆掉之前,倒是也录了他一段。
那是在昨晚的拍摄结束之后,睡觉之前,沈郁坐床边盯着床头柜上的青瓷瓶看了会儿,忽然起身把那瓶子拿走,把床上的抱枕扔到地毯上,然后,他就开始在门口和床头柜之间来回折返。
第一趟走的大步流星,畅通无阻,他去把那抱枕挪了个位置。
第二趟踩了抱枕两脚,被绊了下,他去给抱枕换了个角度。
第三趟…
总之,以不同的速度,不同的姿态,把抱枕挪了好几个地方,换了好几个角度,就那么来来回回走了能有十来趟,最后把自己绊倒了好几次他才终于停下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这系列行为乍一看属实非常莫名其妙,工作人员们甚至都直接讨论起了他的精神状况。
邢延没多逗留,站那儿看完之后,抬腿继续往前走。
客栈背面是空地,没什么人在,很安静,邢延绕过来之后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扯下口罩,仰起脑袋,望着天空发起了呆。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脸上表情淡淡的,眼神有些涣散,看起来不像是在生气,倒更像无奈,怅然。
下午和傍晚,客栈里相继来了两波新的客人和嘉宾,节目组安排的台本任务比较密集,拍摄一直持续到深夜才彻底结束。
由于拍摄需要,沈郁整个下午和晚上一直在忙,没有休息空档,就没再和邢延有过什么交流。
邢延也没去打扰他,一直等到他工作结束回了房间,才向他提出疑问。“我可以下班了吗?”
“下班?”
大概从中午开始的那“难过”劲儿还没过去,沈郁关上房间的门,人往床上一躺,回答的阴阳怪气。“每月一万块呢,贴身助理,24小时工作制,就没有下班这回事。”
邢延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也不跟他急,只问他。“24小时工作制,每月就给一万块,不合理吧?”
“合不合理的有什么关系,反正签了合同的。”沈郁瞥瞥他。“怎么,你想毁约?”
邢延也没掩饰。“解约什么条件?”
“简单。”沈郁直接笑了笑。“签名落笔的那一刻开始生效,毁约十倍赔付违约金。”
“哦。”邢延说。“那我现在要求涨工资。”
沈郁又笑了,不过没拒绝他。“想涨多少?”
邢延说。“一天一万。”
“…”沈郁笑容停住,扭头看着他。“多少?”
邢延说。“两万。”
“…”沈郁拉了拉脸。“怎么,我看起来很像智障吗?”
邢延没接他这茬,又继续加了个码。“五万。”
“…”沈郁那情绪肉眼可见的开始按耐不住了。“你要不干脆直接说一天十三万吧,这样外债过了今晚就直接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