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怎么是你?”萧玄策回过神来,神色极不自然。
池中原本还微笑着的美人突然变脸,一拍身前的水池,便有一大片池水飞溅起来,将萧玄策淋成了落汤鸡:“师兄,你居然偷看我洗澡?”
“小师弟,我不是故意的。”萧玄策慌乱解释着从梦中醒来。
一睁眼,就看到裴玉站在床边,正挑眉看着他:“师兄这是……发梦了?”
萧玄策抹了一把脸,脸上干干的没有水渍。
他口干舌燥地坐起来,动作却忽然又僵住,随后有些不自然地把被子往腰间掖了掖,干笑一声:“做了个噩梦。”
裴玉轻轻挑眉:“师兄的噩梦是我?”
“不,不是。”萧玄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家师弟聪慧得很,他怕小师弟再问下去,自己就该说漏嘴了,便选择了沉默。
裴玉的表情却越发探究起来。
师兄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会不言不语地选择沉默,眼下他一句不说,别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吧?
“快些起来吧,今天我还忙呢,没时间招呼你。”裴玉说着,转身就走。
萧玄策暗地里松了口气,轻轻揭开被角,低头瞟了一眼不大老实的自家兄弟。
这一幕刚好被回头的裴玉看在眼里。
他的目光一眼就钉在萧玄策腰下,那极其雄伟可观的一坨。
下一秒,裴玉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面色一沉扭头就走。
萧玄策:“……”
虽然小师弟一脸嫌弃,但是他还是瞥见师弟染上了一层薄红的耳垂。
他挠了挠后脑勺,在心中默背武功心法,等燥热消停了,这才溜溜达达地起床洗漱。
裴玉没有吩咐,府上的丫头们也跟着装瞎,只送来一盆净水。
萧玄策也不嫌弃盆里热水是裴玉用过的,捞起毛巾擦了把脸,随后又把毛巾贴在鼻翼下嗅了嗅。
“师弟,你这洗脸水怎么这么香?”萧玄策回头看裴玉。
裴玉头也没抬:“春澜她们在里头加了香膏。”
他对这些不大讲究,不过秦嬷嬷是从裴家本家来的,而裴家又是大家族,家中的哥儿们伺候得格外精细,洗脸的水里添加些香料也是基本操作。
裴玉最初也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在锦衣卫所呆久了,他也就默许了。
毕竟和卫所里那群男人身上的汗臭味相比,他宁愿自己身上随时都带着香味。
“春澜?那个小丫头?”萧玄策想起那个爱穿绿色衫子的丫头,小丫头长得挺好看,跟另外一个爱穿黄裙的丫头都是当初裴府送给裴玉的预备通房。
裴玉淡淡地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袖和腰带。
萧玄策打量着裴玉这一身打扮:“你这是要去哪儿?”
他身上穿着件半旧的天青色云锦长袍,脚下踩着高筒毡靴,端的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裴玉活动了一下手腕,顺手将蝉翼剑藏在自己的腰封里,又往自己的袖筒里装了只袖箭:“办案。”
蝉翼剑是师父送给裴玉的,一起送给他的还有那张天狼弓。他惯用蝉翼剑,使起来比刀更顺手。
萧玄策见他一点一点地把自己武装到牙齿,不觉蹙眉:“实在是太危险了……”
裴玉回头,微微一笑:“你说谁危险?”
萧玄策抬手想揉揉师弟的脑袋:“谁碰上你谁危险。”
裴玉拍开他的手:“你待会儿自己从密道里离开。”
“师兄陪你同去。”萧玄策道。
反正他晚上才轮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