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邪佞一笑:“我管他们背地里说什么?只要他们不敢当着面骂我,背地里跳得再高也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更何况,他们跳得太高,我也可以……”
他伸出拇指,在脖间轻轻一划。
花辞镜扫了他一眼,不语。
“这个案子的确牵连甚广,包括花伯父恐怕也被牵连其间。”裴玉漫不经心地走到桌边,抬手就要将那锦帕收走,“你不愿牵扯进来也属人之常情,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等等!”花辞镜挡住了裴玉的手,皱眉看着他,“你说什么?”
裴玉笑容温和:“我说我不勉强你了。”
花辞镜瞪着他:“上一句。”
“花伯父恐怕也会牵扯其间。”裴玉看着花辞镜,表情格外无辜,“哦,你是在担心花伯父啊?你放心,这事儿也未准。虽然牵扯进去便是诛九族的大罪,但是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能随便定罪,对吧?”
花辞镜咬牙:“裴玉!这案子到底是个什么事?”
裴玉斜睨着花辞镜:“花爷,这事儿恕我无可奉告。毕竟事关朝廷,我这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说出去,只怕明儿陛下就要下旨押我下诏狱了。”
花辞镜看着眼前惫懒泼皮一样的青年,终于是认输道:“行了,别扯那些,我干了!”
裴玉笑了:“那你先验验,这上头沾了哪样毒物?这可是你老本行。”
比起调香,花辞镜更擅制毒,不过这事儿,也就他们两人知道了。
花辞镜沉默了一瞬:“要换个地方才能验。”
“那就去我府上吧。”裴玉提议。
花辞镜犹豫:“你那里太招摇。”
裴玉轻轻点了点桌面:“无妨,有密道可入。”
裴府的密道倒不是裴玉吩咐开挖的,而是裴老爷子还在时就已经挖了,而且地下的密道四通八达堪比迷宫,不知道路的人头一次走必然会在里头迷路。
路上,裴玉简单地把情况告诉了花辞镜。
花辞镜听完,有些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想要避开这摊子事,但是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这些事情。
裴玉之前的说法的确有些耸人听闻,但是却也不能完全说与他父亲无关。
花辞镜的父亲是太医院院使,统领整个太医院。宫内有人下毒,多多少少也与太医院脱不了干系。
若是皇帝一个不高兴,随便指个御下不严的罪名就足够让整个花家喝一壶的。
唯一能让他全身而退的方法,便是彻底查出下毒之人和幕后主使,撇清干系。
但是这就意味着,他们将会面对一个非常强大的对手,强大到,对方甚至能将手伸到御前。
花辞镜脑子里跳出无数种可能,双手却已经戴上了鹿皮手套,开始将那两片碎瓷片泡入水中观察。
他用银匙搅弄了一下水,发现银匙并无任何变化,应该不是霜砒。
“你府上有什么小动物么?”花辞镜抬头询问。
裴玉闻言,环顾四周一圈后,足尖轻点窗棂,一跃两丈高,从外头的树上捉来一只画眉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