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如果裴玉在场自然认得,这人便是经他乔装易容后的灵武帝本人。
“吴大人,您昨日登门拜访,可没有今天这么大的阵仗!”裴吴氏强撑着一口气,对着吴公公行了一礼,“虽然妾身有心好好招待,只是眼下我儿媳腹中孩儿有恙,府中多有不便,不如您明日再来?”
无咎用拇指缓缓地摩挲着腰间刀柄,不避不让地受了这一礼之后,玩味地笑了起来:“裴夫人说笑了,咱家可当不起您的大礼。今夜咱家过府可不是来喝茶的,而是为了追查朝廷通缉的要犯。”
裴吴氏听了便笑了笑:“原来如此,只是不知道吴大人是听了哪里的谣言,竟相信了我们府邸中会有要犯?只怕大人您要白跑一趟了。”
无咎懒洋洋地转了转拇指间的翠玉扳指:“夫人,贵府上有没有朝廷要犯,您说了不算,咱家说了也不算,得搜过了才知道。”
说着,他大手一挥,身边的士兵们便脚步沉沉地压了过去。
就在这时后,旁边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怒喝:“裴琇,枉我信任你们,你们竟然把我骗来自投罗网!”
这声音中,还夹杂着些许不甘和仇恨。
裴吴氏愣在原地,她分明听出,这声音的主人便是裴玉。方才她还在浣霞的通报下演了一出戏,想方设法让裴玉和自己的丈夫、长子见上一面。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绝对不是会出卖自己家人求荣的人,这屋子里究竟是出了什么变故?
然而不等她想通,站在对面的无咎就来了精神了。
他的脸上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啧啧道:“这个声音,真是熟悉得让人怀念啊!对么,夫人?”
下一秒,紧闭的房门被推开,裴琇用匕首压着裴玉的脖颈从屋子里走出来。
裴玉一向整洁的头发微微散乱,俊美无俦的脸上也挂着愤怒而无力的表情。
“算我看错了你们,今日我若不死,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他即使是受制于人,却仍旧不甘心地出口威胁。
裴琇转过脸去,不敢直视裴玉的双眼,只是看向站在院子里的无咎,结结巴巴道:“吴特使,您要捉拿的朝廷钦犯就在这里,您把他带走吧。”
裴玉不经意地往下瞟了一眼,注意到裴琇几乎已经拿不稳匕首,而那把锋利的匕首已经离开自己的脖子四五寸了,不得已又往匕首的方向靠了靠,继续装出一副受制于人的模样来。
注意到这一幕无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吩咐身边的人用铁链将裴玉锁了。
紧接着,他又回头打量着一言不发的裴守道和裴琇两人,接过手下人递上来的匕首挑眉询问:“你们二人都是文人,而据我所知,裴大人的功夫在朝中怕是难逢敌手,你们是如何用这小小的匕首将他制服呢?”
这一问,便让裴守道和裴琇两人都懵住了。
他们能怎么制服裴玉?当然是靠着裴玉的主动配合了。
否则的话,十个他们捆在一起怕也不够裴玉单手削的。
被人用铁链锁住手脚的裴玉立刻怒道:“若非你们父子二人在茶水中添了迷药,哪里能这么轻松便将我制住?”
“啊?哦,对!”裴琇拍手,顺着裴玉递上门来的台阶就下,“我们提前在水中混杂了迷药,小……他不知道,饮了茶水,才变得全身无力。”
“夫君!”裴吴氏回过神来,把这番话当真了,心底又惊又怒,正要说话,却被自己的长子搀扶着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