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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柳鹤姿的浑身都僵硬了,脊背更是渗出层层冷汗来。
云承睿抬手扯松了胸口的衣襟,接过玉环在手里打量了片刻,忽而露出几分诡谲的笑容来。
“这东西,还真是眼熟啊!”云承睿似笑非笑的目光定格在柳鹤姿身上,“你说呢,柳大人?”
柳鹤姿张开嘴就要解释,却被云承睿用手边的酒杯重重地砸破了脑袋,瞬时便倒地不起,额头涌出的鲜血很快便把他的脑袋染成了血葫芦。
“我记得,这东西是父皇赐予我那二皇弟的东西,它怎么就到了你手里呢?你又是怎么将它遗落在火器库里的呢?”云承睿服食了五石散后,只觉得浑身血气上涌,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就连被废的双腿也似乎有了知觉。
柳鹤姿立刻痛哭流涕地解释道:“陛下明鉴,微臣是被冤枉的啊!这玉环虽是罪人云承昭送给小人的,但我与他当真只是泛泛之交。”
说着说着,柳鹤姿的眼神在看向旁边老神在在的无咎时,忽然福至心灵,竟然猜到了事实的真相:“一定是……一定是方才无咎站在我身边时从我身上将玉环盗走,想要嫁祸于我!一定是这样!”
然而,无咎只是无奈地耸耸肩:“柳大人,事已至此,您为何仍要攀咬住我?是不是您与那裴玉暗中勾结,妄图以反间计离间我与陛下?陛下英明神武,必然不会受你这等小人蒙蔽!”
柳鹤姿瞠目结舌,此刻才意识到,无咎绝对就是那个暗中帮助裴玉的人!
云承睿手中既有人证又有物证,哪里会相信柳鹤姿的话。
他双目赤红地看着柳鹤姿:“此事倒也好验证,来人,将无咎压至城头,便说我们已经查明无咎就是裴玉等人安插在朕身边的线人,看他们作何反应!”
袁侍郎低声对无咎道了一声得罪,便安排人将无咎带到城头,按照云承睿的话向城下喊话。
“殿下!”花辞镜皱起眉头,他是为数不多知道无咎当真是灵武帝安排在云承睿身边的暗线,因此眼底流露出几分担忧。
城头山的士兵狠狠地压住了无咎的双臂,似乎就要在下一秒将他推落城墙。
裴玉不动声色地拉住了花辞镜,随后仰头对着城墙上的一干人等大声坦诚:“没错,无咎正是我们安插的眼线。你们胆敢伤他分毫,本宫必然将你们碎尸万段!”
裴玉此言一出,灵武帝和花辞镜两人都愣了一秒。
倒是站在旁边的卫秋鹤瞬间了然他的意图,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裴玉此人心机深沉,的确不好捉摸。
这时候,皇城中众人愕然,像是没想到裴玉竟然就这样大喇喇地承认了无咎的叛徒身份。
反而是云承睿冷笑一声,吩咐左右放了无咎,道:“裴玉既然在宫中安排了眼线,必然会想方设法保护对方。我以无咎试探,他竟然坦然承认,可见他对无咎的死活是毫不在意,甚至是有些急迫地承认无咎的细作身份。”
说道这里,他转头看向旁边面色灰败的柳鹤姿:“柳大人,裴玉这么急着确认无咎是他的细作,究竟是为了保护谁呢?”
柳鹤姿痛哭流涕:“……此乃敌人的反间计,还望陛下明鉴啊!”
“你是说朕不辨忠奸?”云承睿大怒,“来人,将柳鹤姿给朕捆了,扔下城去。朕倒要看看,这奸细到底是谁!”
话音才落,柳鹤姿便被人结结实实地捆起来,毫不留情地扔下城墙。
站在城外的裴玉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做戏要做全套,在柳鹤姿被人扔下来的瞬间,裴玉立刻大喊一声:“柳大人当心!”
随后便施展自己绝顶轻功飞身上前,试图扑救下柳鹤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