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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裴玉不在家,他又没吃饭,便厚着脸皮去厨房摸了几个艾饺青团,还没吃完呢,醉醺醺的裴玉就自己摸回家了。
裴玉酒量不好,喝酒多了就爱任性胡闹,故而以前在山上,萧玄策从不让他沾酒。
可惜他根本管不住这位小祖宗,毕竟裴玉想要喝酒,总能找到自己的路子搞到酒。
后来他们师兄弟二人先后下山,裴玉倒是自己主动不沾酒水了。
只是他今天却喝醉了,官场之上,无论是谁都身不由己。
萧玄策刚把师弟脚上的罗袜脱下,还迷糊着的裴玉便一脚踢在他肩头。
若不是他的下盘功夫扎实,这一脚保准能给他踢飞出去。
好在裴玉喝了酒,力道不足,萧玄策高大的身躯微微晃了晃后,一把握住裴玉细白的脚踝。
谁知他粗糙的大手刚一握上去,裴玉就慌了。
他一把抓住手边的枕头,狠狠地朝着萧玄策的脑门砸下来,一边挣扎还一边委屈地喊:“你是谁?你放开我!师兄,师兄你在哪里?师兄快来救命!”
萧玄策面无表情地用另一只大手接住软枕,抬手捂住了裴玉的嘴:“别闹,我就是你师兄。”
裴玉看着忽然凑近的俊脸,眨巴眨巴漂亮得过分的大眼,含混地问:“泥斯沃师兄?”
萧玄策点点头,注视着面前这张美得比女人还妖孽的脸,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移开了视线,转身开始捡起裴玉扔了一地的衣袍腰带,像个老妈子一样一件一件地叠好,放在旁边的软榻上。
裴玉便安安静静地坐在床头,双手托腮,看着萧玄策给自己收拾衣服,片刻后他摇了摇头,只觉得大脑中的浆糊好像越来越多,塞得他根本无法思考了。
他索性往后躺去,两眼一闭准备休息。
只是下一秒,砰的一声惊得萧玄策愣了片刻,随后飞快地往床边走过去。
就见裴玉双手捂着后脑勺倒在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暗青色纱帐。
萧玄策心中一紧,把师弟拉过来,挪开他的手就要看后脑勺,语气更是焦灼:“师弟,脑袋磕哪儿了?给师兄看看?”
这时,裴玉才像是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疼痛。
他也不说话,只是委屈地瘪着嘴,用眼圈泛红的眼睛控诉地看着萧玄策。
萧玄策:“?”
“师兄,你为什么打我?”裴玉颤抖着嘴唇问。
萧玄策百口莫辩:“我没有!”
“你是不是还记恨我把摔坏师父九玉环的事推到你头上,所以要打我?”裴玉眼泪汪汪地质问。
萧玄策微微眯上眼睛:“师父的九玉环是你摔碎的?”
裴玉又问:“你是不是记恨我下山到处跟别人说你有婚约,所以要打我?”
萧玄策挑眉:“这也是你做的?”
裴玉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记恨我把你养的野貂烤来吃了,所以要打我?”
萧玄策微笑:“我现在的确想打死你。”
裴玉立刻瞪大了眼,用‘你看吧我就知道’的眼神盯着萧玄策:“你果然想打我。”
萧玄策用大手握住青年纤细的后脖颈,带着薄茧的大拇指不经意掠过青年的玉枕穴。
他在考虑现在把这头醉猫点晕过去是不是会好一点?
“师兄。”裴玉的声音变低了不少。
“嗯?”萧玄策收回手,拨开青年的长发看了看他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