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兄!你发烧了!”花河吓了一跳。
老巫道:“他这是心火郁结,骤然打击太大,一时间接受不了身子就垮了。”
一见霍渊病倒,花河哪里还有心思管那些三七二十一,烦躁挥挥手,只想让这堆人赶紧散了,“行了,先安置常宁兄要紧,都别废话了。”
安乐公见缝插针道:“那就按照之前说好的来办了,凌兰,还不快去给至尊准备物件。”
“慢着!”霍渊艰难地抬起头,靠在花河肩上艰难喘息,“不……不答应你。”
“什么?”安乐公的笑容凝在脸色。
霍渊努力保持着清明,接着道:“汉……汉人奸诈,我…咳咳我不会让他吃亏,你说百年之内不会侵扰柔北,我们凭什么信你?”
安乐公有点急了,道:“我下诏书立誓为证,白纸黑字,这总行了吧。”
“不行,”霍渊拒绝的很痛快,“对你们这帮人来说,诏书誓言不过是一张废纸,到时候条约一撕,再次侵犯柔北又该如何?”
小狼崽子在一旁扶着霍渊,看着他在如此高烧之下拼了命为柔北争取利益,心尖一颤,不自觉将将军搂得更紧。
安乐公彻底急了,喊道:“那你们要怎样!”
霍渊正要开口,只听桃花宫外轰隆隆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窗口闪起盈盈火光,大门前又是哐得一声,像是扔下什么重物的声音。
老巫连忙跑过去推门,却发现门根本推不开。“被堵住了!”他喊道。
紫豪不安的耸起鼻子,尾巴乱摇,冲着花河拼命嚎叫。花河也感觉到不对劲,空气中有火油的味道。
“不好,是火油!”花河拼命冲着门外叫喊,“放我们出去!”
堵在外面的是勾丽士兵,他们语言不通,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也听不懂里面人的叫喊。
霍渊拼命支撑起身子,道:“他们以为宇文恪躲在这里,所以干脆堵住了出口放火烧,快跑!”
花河在心里骂了一句猪队友,烧之前不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吗,他迅速搀扶起霍渊向外跑去。
老巫和凌兰已经使了浑身的力气将窗户栏破开了一个口子,连拖带拽试图将安乐公推出去。谁知安乐公身形肥大,又不会武功,硬是卡在之间不上不下。
火油带来的威力不小,桃花宫又是纯木结构,很快火舌蔓延到了整个墙壁,热浪冲着众人扑面而来,还带来阵阵浓烟。
等不了安乐公,霍渊本就高烧,几近昏厥,被热浪一激,更是神志不清。花河将霍渊靠在一旁柱上,抽出自己的武器,与连清两个人奋力凿开另一扇窗户,窗栏是木制的,倒是不费力气就豁了个口子,花河捂着鼻子,再接再厉,试图将那个口子扩大一些。火浪打在花河的背上,他觉得自己后背的衣物都要被烧穿。
火舌卷急着桃花宫,古老珍奇的桃花树还知晓自己即将面临的灾祸,仍是不徐不急地飘落着漫天花瓣,恰如宫中物是人非,却又年年岁岁相似如初。
口子终于扩到一人宽,连清一回头,却发现宇文恪非但没有着急逃走,反倒起身拿起霍渊扔在地上的神威将军的长剑,沉着脸看着霍渊。
“皇上!快过来!”连清汗如雨下,分不清是火海中热的,还是心里面急的,被浓烟冲得泪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