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规矩,迟到缺席者,校场罚跑十圈。”美男冷冷地开口。
“别啊,”花河连忙贴上去,献宝似的从腰间取下他的小酒壶,这些当兵的最馋酒,拿这个贿赂一下准好使。“好兄弟,我请你喝酒行不行,上好的马奶酒,自己家酿的。”
美男细长的眸子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小酒壶,一伸手拿了过去。
果然啊,花河啧啧了两声,这些军爷就没有不馋酒的,看来不用挨罚了。
“军营内禁酒,违者罪加一等,校场罚跑二十圈。”美男又开口了。
???这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
“不是,”他语塞,“你这人怎么这样,长得倒是挺好看,心这么黑,收了我的酒还要罚我?”
美男总兵懒得理他,迈开长腿就走,只给他留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花河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纯当今天运气差,碰上硬茬子了。悄悄溜进校场,找到自己的队伍,一路上畅通无阻,也没人罚他,大概是第一天集合,管理还比较松散。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铁图悄悄凑过来在他耳边说,“早上四处找你没找到。”
“我这不是追兔子去了吗,一直追到山岭西边。”花河说。
“酒给我喝一口,站了半天渴死了。”身旁的乌罗插话,怕身边的汉人听到,用的柔北语。
“带了,”他下意识就要去腰间摸小酒壶,摸了半天才想起来被刚才的冷酷美男没收了,只好悻悻地收回手。“没了,刚才碰上一个汉人,被他收走了。”
“被汉人收走了?”乌罗长得人高马大,说话声音中气十足,一听说自己馋了半天的酒没了,一激动音量也大了,惹得身边的人都看过来。
“嘘嘘嘘。”花河和铁图疯狂给他使脸色,叫他安静些。
“抱歉,”乌罗低下声音,“谁敢收小兰王的酒壶,我去找他算账。”
花河白了他一眼,“什么小兰王,不是说好了隐藏身份吗,我现在就是个普通小兵,跟你们一样,记住了啊,在这叫我花河。”
“哦哦,花河。”乌罗很快改口,用不熟练的汉文叫他。
“谁抓的你?”铁图聪明,抓住重点,“我听说这次联合训练霍将军也在,他可是出了名的冷血无情,你别被他盯上。”
“霍将军?”花河想了想,“神威将军的儿子,霍渊?”
“是他,听说是为了养伤才来裙带岭休息一阵,顺便训练联军。”
“应该不是吧,”他想了想,“那人的身份牌写的是总兵。”
“那就行,咱们还是别和他扯上什么关系比较好,霍渊就是汉皇上的狗腿子,帮他杀过不少人,惹不起惹不起。”
“讲讲。”花河掏了掏耳朵,这种京城密闻他最喜欢。
“我听说啊,“铁图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当年新皇登基,霍渊为了投诚,亲手割下二皇子宇文惟的脑袋,为新皇登基扫清了障碍。”
“要光是这样还好,”他接着说道,“那宇文惟是霍渊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一直把他当亲哥哥,谁能想到就这么死在兄弟手里。”
“可不是嘛,”乌罗表情夸张地咧着嘴,“听说当时霍渊一手提着长剑,一手拎着人头,血淋淋地扔到朝堂上,吓得原本支持二皇子的几位朝臣气儿都不敢出一声。”
“还有还有,前几年霍渊假意投靠了一位藩王,说是要助他兵变,那藩王深信不疑,还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霍渊结亲,结果最后兵败身亡才知道从头到尾都是霍渊和皇上密谋的圈套,就等他上钩呢。”
“哦,我还知道一个……”
“停停停,“花河无奈地打断他们,”说的跟真的似的,你们亲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