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进来了!”花河实在担心,一咬牙掀帘进去。
霍渊躺在床上,上身赤1裸,一道道,全部是新鲜的鞭伤,皮开肉绽,往外渗着骇人的血滴,霍将军脑门上都是细密的汗珠。而人早已痛晕过去。
花河连忙冲过去,闻到一大股酒味,这才发现案上摆着的正是第一天花河被没收的酒壶,看来霍渊是拿酒来清理伤口了。
“你是疯子吗,军营里没有伤药还是怎么的,直接拿白酒倒在伤口上,疼死你得了。”花河晃着霍渊的肩膀,企图把他弄醒,却发现男人皮肤滚烫,正在发高烧。
“救命啊,你不会要死了吧。”花河急得手教慌乱,伸手想试探霍渊的额头,还没碰到他,就被巨大的力量攥住了手腕。
霍渊已经半坐起来,戒备地攥着他的手腕。
“是……是我是我别激动。”花河急忙道。
看清来人,霍渊放松下来,声音沙哑道:“你回来了。”
“啊对,今天早上回来的。”花河道,“你怎么伤成这样,被谁打的?”
霍渊一言不发。
“行行行,我不问了还不行么,”花河道,“我给你上药,忍着点。”
花河打开药罐,从里面挖出药膏,一道道伤口涂抹过去,老巫的药极其好使,就是太过刺1激,花河用过,药汁渗入伤口里,疼的人呲牙咧嘴。霍渊如此严重的伤,却一声不吭,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花河轻轻吹气。
“吹一吹,痛痛飞。”花河倒把自己逗笑了,对霍渊道:“小时候我受伤了,我娘总是给我吹,是不是还挺管用的。”
其实霍渊已经听不清花河在说什么了,高烧让他的耳鸣很严重,剧烈的疼痛几乎已经让他陷入半昏厥状态。他能感受到花河吹在他身上的凉气,舒缓了药汁渗入的钝痛,那气息带着些奶香味,温温柔柔,又甜又软。
半梦半醒间,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朕是不是太纵容你了,霍渊?”
第21章
花河给霍渊上完药,发现霍渊状态奇差,本就白皙的肌肤看不到一丝血色。
“常宁兄?”他轻声唤道。
霍渊没有回答他,仍紧闭双眼,浑身滚烫。花河扶着他躺下,又裹上被子,这才起身离开。
正走到门口,只听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
“站住,你要去哪?”
花河莫名其妙道:“回军帐睡觉啊。”
“今晚在这睡。”
听见这话,花河作恶心起,嬉皮笑脸道:“干嘛,给你送了点药就感动的以身相许了,迫不及待要跟我同床共枕?”
霍渊耳朵又红了,也不知是不是烧的太烫。顿了顿才道:“宵禁时间已到,军营内禁止随意走动,违者重罚。”
小兰王歪头道:“我睡觉不老实,怕扰了你。”
霍渊慢慢往里移了移,说道:“无妨。”
花河也不再客气,吹了蜡烛,便往他身边一躺,黑暗中,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睡着。小兰王瞪着眼睛躺了会儿,听见霍渊翻身的声音。
“常宁兄,你终于回来了。”花河见他也没睡着,开口道。“我攒了好多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为何非要与我说不可?”
第一次与霍渊离得如此近,他的声音仿佛贴着耳边传来。
花河翻身,脸朝着霍渊,他本以为霍渊是背对着他,却没想到转过身,两人鼻尖蹭在一起,气息交缠。小兰王瞪大眼睛,脸瞬间烧红起来。
霍渊轻咳一声,又往里面靠了靠。
“抱歉……”花河小声道,庆幸这是黑夜,霍渊看不见他的脸,他此刻一定如煮熟的虾米,满面通红。
“无妨。”
两人沉默一会儿,花河才接着上一个话题道:“不知道,有些话我不能跟铁图说,不能跟乌罗说,不能跟连清说,不能跟族人说,更不能对汉人说,思来想去,好像也只能跟常宁兄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