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道:“你别管了,我帮你藏,你只要知道无论谁问起来,你都要说只是出宫办事,从未见过花河。”
“多谢子离。”霍渊真心道谢,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欺君杀头的重罪,左不过决定将小狼崽平安送走的那一刻,将军就已经决定豁出命去也在所不惜。
果不其然,稍晚时候,花河失踪的消息传到宇文恪耳中,龙颜震怒。
“皇上。”霍渊垂手而立,气氛如同紧绷的琴弦,随时可能断折。
宇文恪道:“霍渊,昨夜你出宫了?”
“是。”
“做什么去了?”
“回霍府。”
“见过吉日彻辰吗?”
“不曾。”
宇文恪紧紧盯着霍渊,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丝毫破绽,那阴冷的表情让一旁的连清看得心惊肉跳。
“连清,下去。”宇文恪命令。
“是。”连清不敢多留,惶恐退下,昨夜见过霍渊的只有那位守卫宫门的士兵,连清早宇文恪一步找到了他,许给千金房产,让他务必改口说昨夜只见过霍渊一人出城,按理来说万事俱备,宇文恪没有证据,霍渊也便安全。
殿内又只剩下霍渊和宇文恪两人,相对无言。
“你为何偏偏挑昨夜回霍府?”
“元夜交替,思念父亲,因此回府。”
“朕希望不是你。”宇文恪抬眼,“就算吉日彻辰跑了,柔北,照灭不误,既然不是你放走的,那就由你领兵征伐柔北,向朕证明你的清白。”
“是。”霍渊在心底舒一口气,知道算是瞒过去了。
霍渊走后,宇文恪眉头紧皱,一旁的太监知道那是头疾复发的症状,连忙上前侍候。
宇文恪烦躁躲开太监的手,道:“找毗罗婆来。”
蓝杉和呼兰王妃在殿外急得团团转,花河将自己关在祭坛一天一夜,不进一滴水米。自打加冕呼兰王,花河不是身体力行领导族人重建家园,加固防卫,就是跪在祭坛面前整日不动,如同坐化的一尊佛。
花河仰头望着极乐天的神像——一只高傲的雄鹿,鹿角上开满花朵鲜草,鸟雀欢萦。一只手握着一枚铜钱。这两件物事,该是他全部的信仰。
“我总是主张求和。”花河缓缓开口,“我不希望我的子民永远都饱受战争侵扰,我可以投降,我可以不做这个呼兰王,只求宇文恪放柔北一条生路。”
他抬眼,望着神鹿的眼睛,“我做错了吗?”
极乐天没有回答他。
“我应该是做错了吧。”花河自嘲一笑,啐了一口“到头来这场仗还得打,平白向大新装了这么多年孙子。”
神鹿一动不动,死气沉沉。
“行了,”花河起身,拍拍衣服,“我也没空跟你说话了,不管你怎么看待我,还请你保佑这片草原吧,若是父王和乌罗跟你在一起,记得帮我问问好。”
花河将手中的金刚杵架在祭坛上,点燃一盏祈福明灯,转身而去。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花河回到部落已经过去两个多月,裙带岭从一片废墟中勉强恢复,至少能保证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