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这才想起来并未介绍花河,于是道:“姓花名河,柔北的小兰王。”
“也是一个王啊。”虢夫人感叹,“也是,在这宫中呆着的,除了皇亲贵胄还有谁呢。”
霍渊知道母亲的担忧,摇头道:“他不一样,跟其他的王都不一样。”
虢夫人笑笑,“你自有分寸就是,只是你们二人既然决定在一起,就要小心宇文恪。“
“我知道,多谢母亲。”霍渊感谢虢夫人准许了他和花河的关系。
虢夫人道:“何必谢我呢,陪你一辈子的人,当然要你自己挑。”她抬头看看这四四方方的天,不知不觉间,从正值妙龄的霍夫人到如今,她已在这皇权的宫中困了一生。
“四海宇内都是他宇文家的,”虢夫人慢慢道,“皇上想要什么都有,可唯独有一件,是无论如何也强求不来的,纵使他是皇上也不行。”
“情与爱吧。“霍渊接道。
“对,就是情1爱。“虢夫人浅笑,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领,接着道:”宇文恪与先帝一模一样,他们都喜欢强人所难,夺人所爱。”
霍渊不懂这句话的意思,虢夫人也不再讲,二人再次陷入沉默。
花河取回蜜饯,又在外面转悠好半天,为了给母子二人留下充足的时间说话,实在是冻得受不了,小狼崽悄悄摸回去,从回廊探出头,看看两人聊完没有。
霍渊抬眼,发现那只鬼鬼祟祟的小狼崽,嘴角勾起,唤他过来。
“聊…聊完啦……阿嚏!”花河抽抽鼻子。
霍渊脱下外披,将他严严实实裹在怀里,像抱着一只奶乎乎的小狼崽子。
“聊完了。”将军轻声道。
二人陪着虢夫人又说了许久的话才回去,临走时,虢夫人留给霍渊一句话,不明不白,意味深长。
“渊儿,别去做英雄,只做自己就是。“
第76章
其他衣服都给虢夫人留下了,夫人说要再改改,只有那件外披被小狼崽裹着走了,夜幕降临,花河和霍渊并肩走在宫中的巷道。
可能因为宇文恪头疾,宫中上下都隐隐松了口气,就连往日来往肃杀的禁军也多了些悠闲。
小兰王跟着将军回到住所,自从在一起后,他从来没有睡过自己的床,非要赖在霍渊怀里才高兴。
洗漱完毕,小兰王躺在霍渊腿上,将军细细替他擦去头发上的水滴。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霍渊的书架,上面静静摆着锦盒,是上次霍渊托他打开的盒子。
“那是什么啊?”花河伸手指了指,“上次让我帮你撬开的那个。”
霍渊抬眼看了看,答道:“昭明王的遗物。”
“哦。”小狼崽瘪瘪嘴,被将军捏了捏脸蛋。“常宁兄,我之前也问过你昭明王死亡的真相,现在我再问你一遍,答案还是一样吗?”
霍渊擦水的动作一顿,点了点头,许久,又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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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后,一律退后,违者格杀勿论!”身着重甲的禁军手横长刃,封锁太子殿。宇文惟的侍女太监一个个被拎出来,站在宫门外排成一排,垂头丧气。
“霍渊。”宇文恪身着龙袍,蟒袍金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你既说永世忠于朕,就让朕看到你的真心。”
霍渊半跪于太子东宫之前,心底寒凉。
“杀了他。”宇文恪抬手,“杀了朕的弟弟。”
“皇上!”霍渊猛地抬头,他未曾想过宇文恪竟真的会弃兄弟手足于不顾,竟能下狠手要杀了他惟一的弟弟。“先帝将皇位亲传于您,您已是天子,不必再对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