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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应该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冲着宇文恪拍马过去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要为了柔北重新回大新去。”花河瞪着眼睛,很是责怪的看了看霍渊。
“为何不相信我。”霍渊拿过他的手擦干上面小温岚的口水,才道:“我既已对极乐天起誓,便必不会失信于你。”
花河拼命摇摇头,头上的卷发长久未修剪,又跟狗啃的一样搭在肩上,他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纯靠一张脸撑着,不然根本没得看。
“不要,还不够,等战争结束了咱们要好好设坛祭祀,你再对极乐天起誓一次,这我才信。”
“好。”霍渊应他。
小温岚在屋内坐着无聊,张牙舞爪朝门外张手,花河一把抱起小崽子,与霍渊一同向外走去。
花河边走边道:“过几日我便出发去求援,从前不放心部落,现在你在这里了我就放心多了。”
霍渊道:“你想把部落交给我?”
花河点头,答道:“是,蓝杉本事不小,但对汉人到底不了解,李洪钟算计那么多,我怕他吃亏,有你盯着就好了。”
霍渊不置可否,两人一路走到军营深处,路过街道两旁,人来人往,现在正值芒夏,再过几日又该是桑达节,柔北百姓正为布置此事日日忙碌。
人们笑着与花河打招呼,甚至怀中的小温岚也得到不少关注。可当人们看到他身后的霍渊时,脸色俱是一变。
霍渊垂眸不看,权当不知道。
花河意识到事情的蹊跷,看看常宁兄,又看看往来的人们。
霍渊苦笑道:“你想把部落交给我,他们未必肯啊。”
“为什么啊?!”花河叉着腰,语气微愠,“之前帮我们打悍匪就不说了,这次困在小鹰涧大家能有粮食不是全靠你吗,为什么对你还是这个态度?”
霍渊早已习惯,反倒安慰他,“无论如何,我到底是大新出来的人,还是个汉人,他们不信我也情有可原。”
花河摇摇头,一把将小温岚塞进将军怀里,保证道:“常宁兄,你放心,我一定给你讨个公道,你先带他回去,等我回来!”
花河一路哒哒跑到老乌那去,自从乌罗战死沙场,老乌便很少外出了,自打来了小鹰涧便终日坐在兵器库中,将一柄柄尖刀磨得锃亮。
“叔,在忙吗?”花河朝里面喊了一句。
“哎,殿下啊,进来吧。”老乌的声音响起,许是太久没说话,声音都带着嘶哑。
花河走进来,也不客气,自己一屁股坐下,还从灶台上顺走了一块饼子。
老乌手上活计未停,道:“怎么有空跑来我这里?”
花河从腰间解下鹿灵递过去,笑道:“刀钝了,您给我磨磨呗。”
老乌接过鹿灵,一下一下在磨刀石上擦刮着。
“听说霍将军去战场上见了宇文恪?”
花河一愣,他来找老乌本意是问问他的意思,一进来倒也不知道从何提起,谁知老乌竟自己将话题说到霍渊身上。
“嗯。”花河含糊答应一声。
老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道:“殿下,你来找我是不是为了问问我的意思,咱们柔北人并不像你一般信任霍渊,你也发现了吧。”
花河点点头。
老乌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疲惫,“我们不是不信任他,而是不敢信了,从前相信投降汉人就会还我们一个清净,我们为大新做了那么多事,在战场上拼命厮杀,可最后呢,宇文恪命人偷袭营寨,害得你父王病重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