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又碰上那个总兵了,被拉去罚跑了。”
“因为早上迟到?”
“嗯,还有带了酒。”
“汉人真是麻烦。”乌罗打了个嗝,“哪比得上部落里自在。”
“就是,明明只迟到了一小会儿,至于一天都盯着我吗?”花河一脚踢掉靴子,坐在床边,看着紫豪吃了一整只兔子而圆滚滚的肚皮,一阵惆怅。
“用汉人的话说就是冤家路窄。”铁图的父亲是汉人,读的书多,用起成语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花河和乌罗听不懂,都眨巴着眼睛瞧着他。
铁图无奈,又用柔北语解释了一遍。
“对对,就是你的什么路窄,在哪都能碰见他,烦死了。”花河说。
军营内宵禁的梆子声响起,劳累了一天的汉子们也纷纷睡下,花河听着乌罗震天的呼噜声,半天没睡着,饥饿感卷土重来。
翻了好几次身无果,干脆坐起来,决定溜出去打点野兔子吃。
趴在床边的紫豪马上就醒了,嗷呜一声,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绕过了几个巡逻的士兵,花河才放下警惕,经过一个独立的帐子,黑着灯,里面的人应该已经睡下了,便放心的走过去。
“站住。”这是今天第三遍听到这两个字,吓得他浑身一激灵。
慢慢转身。哈,果然,还是熟悉的地点,还是熟悉的对话,还是熟悉的眼神,还是熟悉的美男总兵。
美男总兵的仍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黑夜里活像个索命地鬼。
“兄弟,你抓我都快抓出感情了吧。”花河真的欲哭无泪,他俩是不是有什么奇妙的缘分,为什么永远都会被抓到。
“宵禁后随意走动,校场罚跑十圈,明早执行。”美男就像个木有感情的军规告示牌。
小殿下也是有脾气的,好歹也像草原上血性的狼,今天要不是这位总兵大人,他至于现在还饿着肚子吗?
“我不跑,饿死了,没力气。”花河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地上,为了显示自己真的很饿,肚子还适时的叫了一声。
美男总兵根本不吃这套,继续说道:“顶撞军规,罪加一等,罚跑二十圈。”说完便转身想要离开。
可能是心里憋着一股窝囊气,花河一听这话便火了,蹭的站起来,一把抓住那人的袖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还给你惯出毛病来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美男总兵一下就掰开了他的钳制,将他甩到一边,力气大的超乎想象。
“有点意思啊。”花河揉了揉手腕,“你很强,跟我打一架,你输了就再不准管我。”
“军营内斗殴,记大过……”美男还没说完,花河一拳头挥过去,几乎是本能的,美男轻轻闪身,轻松躲过。花河继续攻击,却总能被对方轻松格挡,都不用费什么力气。
这一下可激起花河的斗志,他可是草原上最好的摔跤手,还真不信区区一个汉人的总兵能强到这个地步。
美男总兵从不主动出击,只是在防守,却根本没落下风,趁着花河一个疏忽,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拧,就死死的牵制住眼前这个发疯一样的狼崽子。
“不可能吧。”花河的胳臂被拧的生疼,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明早罚跑三十圈,现在给我回去睡觉。”美男总兵低沉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花河假装放松肌肉,像是投降一样,那人果然被他骗过去,刚刚撤了劲,他便迅速转过身,想要再次攻击。没想到对方极其敏锐,重新抓住他的手腕,再次将人控在怀里动弹不得。
情急之下,小兰王一歪头,一口咬在美男总兵的手腕上,留下一圈红红的牙印,对方吃痛只能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