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动了动全身,发现很困难,惊讶于自己的状态,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却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烧着,口中是血腥的味道。
在他身边的枫华被他惊醒,迅速清醒过来,扶着他起来,轻轻拍着后背。
“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任忌强撑着偏过头,一口血生生吐了出来。
枫华吓得大惊失色,发疯一样的喊道:“王满,传太医!”
任忌想让他别担心,一开口,又是一口鲜红的血,喷在明黄的锦被上。
“任忌,你别吓我啊。”枫华急得要哭出来,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搂在怀里。
任忌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身上百般不适。向来健壮的他从来没觉得如此难受过,哪怕被崖耳烈捅了一刀又推下悬崖都没有如此难受。
烈火灼心,五脏六腑像是被啃噬。
痛,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枫华把他死死的搂在怀里,他可能真的会控制不住,拔剑自刎。
“咳咳咳。”任忌一直咳着,枫华浑身颤抖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手足无措。
太医马上就来了,给任忌喂了镇痛的药,五脏六腑快要扯碎的感觉才稍稍缓解。太医院几位太医跪了一地,商量着病情,却都没有个结果,谁也无法解释到底什么突然诱发了任忌的症状。
任忌靠着枫华,脑门顶在他的下巴上,痛苦的蜷缩成一团,但是思维还算是清醒。
突然性的头昏,胸闷,吐血……这个症状,很熟悉,像是听谁说过,是谁呢?
秦博冠!
他睁大了眼睛,突然坐了起来,磕在枫华的下巴上,枫华疼的眼泪涌出来,任忌拍了拍他的手表示抱歉。
他好像知道吴巍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枫锦的了。现在,好像是冲着枫华又来一遍,只是误打误撞被他染上了。
昨晚和下午睡觉,唯一的不同就是枕头。
任忌声音沙哑着道:“给我刀。”
枫华一听慌了手脚,道:“不行,是不是还疼,要不要再吃一点止痛药,你……别拿刀。”
任忌虚弱的扯出一个微笑,“别傻了,我能扛得住,不会自尽的,给我吧,有用。”
枫华朝王满要来了刀,任忌接过刀柄攥紧,用1力向枕头赐去。
“哗啦”绣着金丝银线的枕套被撕开,大团大团的棉絮涌了出来。
任忌用刀挑开棉花,细细的翻找着,果不其然,在中心地方,从棉花中拎出了一个香包。
“这……这是什么?”枫华惊讶地问道。
“你这枕头换过吗?”任忌问道。
“回任公子的话,换了,这是新的,三天前吧,才刚换的。”王满看枫华犹豫,替他回道。
任忌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超负荷的思考让他的身体叫嚣着疼痛起来,只好狠狠的咬牙。
“咳咳,枫华,把赵煜丞拎过来,还有秦大哥。”任忌皱着眉头道。
“好。”枫华转身给王满使了个眼色。
“这里面应该装着毒粉,枫锦死之前症状与我现在一模一样,这很可能是吴巍毒害你的。”任忌咳嗽了两下,把香包扔在一旁,保证自己闻不到。
枫华显然不想让他说话,没接话,只是冷着脸吩咐道:“去查这个枕头的来路,有什么人接触过,全部绑过来。”
任忌被他重新拉回怀里,靠着枫华的肩膀干笑了两声,“小暴君。”
枫华没理他,低头在他额头上一吻,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生怕一个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