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里面亮着灯光,任忌一时没反应过来,撩开帘子走进去,才想起来白露和自己一个帐子。
“回来了?”白露坐在床上,正在看书,轻声问道。
“嗯。”任忌脱下自己的外披,挂在架子上,走回自己的床上。
等了一会儿,白露没有再与他说话,专注地看着书,任忌枕着胳膊,悄悄打量着他。
白露整个人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忧郁的气质,任忌开始好奇起来:明明与我差不多大,为什么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聊的想了一会儿,任忌的肚子打起了鼓,忙了一晚上,饭都没来得及吃,眼下实在饿的不行,任忌翻身下床,溜到后厨找吃的去。
翻了好半天,才找到剩下的一个馒头,任忌无奈地拿着它回到军帐。
“吃点吗?”任忌掰了一半,另一半递给白露。
白露也确实有些饿了,车马劳顿,晚饭没吃多少,于是接过馒头,道了声谢。
任忌正靠在床头,大快朵颐,自己都快吃完了那半个馒头,白露还一口没动。
“你怎么不吃?”
白露微微有些尴尬,但是也只好实话实说,道:“等你吃完,看看有没有毒。”
任忌哈哈大笑,道:“你怎么疑心这么重啊,我还能害你不成。”
白露的目光暗淡下来,回道:“不是这个意思。”
任忌收起笑容,道:“你和我的故友长得虽然像,性格完全不同,他呀,太傻太天真,而你,疑心太重,阴郁沉沉的。”
白露苦笑一下,道:“被人暗害的次数多了,就变成这样了。”
任忌不解其意,正想继续询问,白露却抢先问道:“你的故友,是你喜欢的人吗?”
任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回道:“你怎么…知道。”
白露瞥了他一眼,啃着馒头,道:“看出来的,一个姑娘,怎么能跟我长得像?”
任忌耸了耸肩,无所谓地道:“他是个男的。”
白露微微一惊,抬起头来,问道:“你是断袖?”
任忌重新坐回床上,舒服的躺下,慵懒的回道:“怎么了,嫌恶心?”
他从来不想否认自已与小白的关系,别人看不看得惯都好,他任忌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看法。
白露重新低下头,淡淡地道:“那倒不是,就是有点吃惊罢了。”
半天没有回应,轻轻的呼吸声传来,白露这才发现,任忌早就睡着了。
放下书,白露轻轻下床,走过去,替他盖上被子。
他睡着的样子,真的很温顺呢。
白露叹了口气,吹灭了蜡烛,转身朝自己的床铺走去。
夜晚,任忌醒过来,出去看看夜巡的情况。
从外面回来,他撩开帘子,让皎洁的月光透进来,月色很美,晚风拂面,任忌靠在大帐的柱子上,如痴如醉,少有的宁静,让在战争中时刻紧张的他略微放松下来。
转过身,借着月光,他发现白露的被子掉在地上,于是走过去,发现白露紧紧的蜷缩着,眉头紧锁。
这人到底是多没有安全感,才能在睡觉的时候都保持这个姿势。
任忌轻轻捡起被子,刚要给他盖上,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抓住,白露蹭的坐起来,防备的盯着他。
“别紧张,别紧张,是我,你被子掉了。”任忌无奈地解释着。
白露看清楚后,慢慢松开了手,任忌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
白露看着他的动作,说道:“抱歉,我睡的太轻了,容易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