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睁开眼睛,熟悉的木架屋顶映入眼帘,一束阳光照射进来,刺痛了他的眼睛。
我在哪?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黑珍珠背上,他从白府出来,怎么会在这里?
咳咳咳,任忌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整个胸肺部火辣辣地疼,很快血腥的味道又充满了整个口腔。
“呀!怎么又吐血了,任哥哥,醒醒。”阿沁着急地喊道,伸出小手,轻轻拍着任忌的背。
“这是哪……”任忌声音沙哑地问道,一边环顾四周。
“是我们家的客栈啊,任哥哥还认得我吗?”阿沁递过来一碗水,耐心地解释到。
抿了一小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嘴唇,任忌这才低声笑道:“认识啊,我们小阿沁都长这么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阿沁羞涩地抿嘴笑起来,道:“黑珍珠把你驮过来的时候,我和阿婆都吓了一大跳,六年没见,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任忌苦笑一声,道:“说来话长了。多亏了黑珍珠还认识这里。”
阿沁回道:“黑珍珠是一匹很有灵性的马,可真是救了你一命,任哥哥饿不饿,我给你煮完素面去?”
任忌又喝了一大口水,道:“不…不麻烦了,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阿沁重新坐下,又问道:“之前那个小白公子呢?”
任忌楞在原地,许久才缓缓道:“死了。”
阿沁咬起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二人安静的坐着,空气安静地似乎凝固。
直到阿婆推开门,端着一碗汤药,苦涩的清香瞬间充满整间屋子。
“任公子,大夫给你开了一副药,你这是急火攻心导致的呕血,喝下去能好受一些。”
“谢谢阿婆。”任忌接过那一碗褐色的汤药,眉头都没皱一下,一饮而尽。
汤药再苦,能苦得过心里吗?
“阿婆,阿沁,我还得麻烦你们一下,这几日我得住在这里,房费过几天补上。”
“任公子说的什么话,你大可以在这里放心的住下,房费什么的都不是问题。”阿婆笑眯眯地回道。
“是啊是啊,任哥哥在这多住几天才好呢。”阿沁兴奋地附和道。
“小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矜持一点。”阿婆用手指戳了戳阿沁的眉心,无奈地道。
阿沁不满的撅起嘴,道:“不要,谁让任哥哥长得那么好看呢。”
任忌轻轻一笑,道:“多谢我们阿沁夸奖。”
阿婆起身拉着阿沁,道:“你再休息一会儿吧,争取睡一会儿,病才好的快。”
阿沁不清愿的走出门,道:“任哥哥,等你好点了,一定要给我讲讲这几年的故事啊。”
“好。”任忌温柔地答应下来。
阿沁这才高兴地离开。
这一个月来,任忌在青石桥附近找了一家客栈,没想着要再回阿沁家,没想到当年匆匆相识的祖孙俩,竟然这样帮助他,任忌心头一暖,倒在枕上。
现在的他,太虚弱了,就连呼吸起来都带着火辣辣地痛感,实在没有办法挪动半步,眼下只好在这里住下,等修养好了,再去看看小白。
哦不,是小白的坟墓吧。
修养了一个星期,任忌才终于能正常呼吸和行走,这几天每天早晚灌下去的苦汤,让他觉得自己血管里留的都是中药。
神农尝百草,真是难为他。
跟阿沁打了声招呼,任忌牵出了黑珍珠,黑珍珠好久没见到主人,惊喜的用脸蹭着任忌的手,任忌爱怜的拍了拍他。
“多亏了你了,老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