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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耳烈终于绷不住,挣扎地像那孩子扑去,旁边的侍卫连忙拉住他。
枫华欣赏着崖耳烈的神情,呷了一口茶。
小孩抽抽搭搭,刚刚大哭完,看见崖耳烈急忙扑过去,嘴里不住的叫着阿爸。
“辛苦了。”枫华冲初墨点了点头,初墨转身退下。
崖耳烈愤怒的甩开身边的侍卫,紧紧地把孩子护在怀里。
“朕真是感动”枫华拍了拍手,笑着道:“崖耳烈,您的小儿子丢了身份,混在汉人之中,初墨不辞万里给您找回来了,如何?”
崖耳烈恶狠狠地瞪着枫华,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枫华笑道:“一开始就是猜猜,顺便让初墨去查了查从乌月进入大殇的商队,还真找到这孩子了。”
崖耳烈憋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将将从牙缝中挤出个“好”来。
枫华收起笑容,厉声道:“朕不愿对孩子下手,单于王若是再执迷不悟,朕不介意杀了他。”
崖耳烈这次没再反抗,低声道:“吴巍,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干的。”
众人哗然一片,吴巍黑着脸,一动未动。
“证据?”
“他来乌月找我的时候,送了不少奇珍异宝,我起先不答应,直到他送来一把宝刀,那应该是御赐的东西,后来我交给我儿子,现在应该还在驿馆挂着吧。”崖耳烈又把孩子往怀里拢了拢,闭着眼,豁出去道。
枫华递了一个眼色,侍卫匆忙而去,另一队侍卫从人群中拎出吴巍,甩在殿前跪下。
枫华看都没看他一眼。
所有人屏气凝神地等到着,空气凝固,只有孩子抽噎的声音短暂的打破寂静。
崖耳烈突然道:“我很好奇,你究竟许了任家兄弟什么好处,让他们如此为你效命?”
枫华悲天悯人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在单于王眼里,一切都能与利益挂钩,我们不一样罢了。”
表面上一本正经,枫华心里想到:把自己连人带心全部许给任忌,这代价可不小。
宝剑带了回来。
初墨捧着一本气势浩大的集子,里面有御赐物品名录。
宝剑与书目一对应,吴巍逃不了干系。
枫华似笑非笑地看着吴巍,十年的压抑舒缓开来,他的心情一下子明快起来,身上的担子也不觉得沉重了。
“吴巍,以初墨的本事,就是你想尽办法掩盖这把宝剑的来路,他依然能够在卷帙浩繁的名录中找到证据。”枫华道。
吴巍一言不发,被侍卫拖入大牢,等待审判。
至于崖耳烈,枫华道:“崖耳烈,念在你还有些人性的份上,朕会放过你的儿子,但是你,必须死。”
接着又加了一句,“凌迟处死。”
崖耳烈认命的冷哼一声。
枫华道:“这已经是法外开恩,如果不是任忌还活着,朕一定会把这孩子扔到上林苑喂狼,说到做到。”
崖耳烈被侍卫拖入大牢,那孩子发配边充军,饿不死,也不会过得多好。
如果不是他父亲一己贪念,相信用金钱维持的联盟能经久不衰,也不会仓皇联合几个松散部落便起兵南下,更不会把自己的生死都托付在吴巍身上。
万事都已结束,枫华紧绷地身体才微微放松。
任无双冲着他温柔一笑。
今日朝堂上还有一事要商议,是前几日礼部报备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