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颐安静下来,思索片刻道:“看来公子也没给我其他选择,好,我同意。”
任无双看着她,缓缓道:“今夜我过来。”
任忌也没回房,直接从后门溜出去,他要私下见吴巍一面,有些事情得问问清楚。
关押吴巍的地方是大殇最严密的监狱,重兵把守,可以说是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任忌走到大牢门口,从怀中掏出自己的令牌递过去。
“任二公子,里面请。”
穿过层层的监狱,里面关押的重犯不成人样,这里是人间炼狱,这个世界最为污秽和丑陋的地方。
说是阿鼻地狱,一点不为夸张。
任忌被领到吴巍的牢前,狱卒打开了铁门,将他放了进去,又重新锁了起来,站在外面把守。
“吴巍。”任忌叫了一声,也不嫌地上脏,随便的坐下,靠在栏杆上。
“任二公子。”吴巍眯起眼睛瞅了他一眼,声音有些沙哑,这是长时间一言不发导致的。
“久仰大名,凭着一己之力翻覆朝堂,偷梁换柱,在下也是佩服。”任忌笑了笑。
吴巍冷笑了一声,“再怎么苦心经营,不也是你们任家兄弟的手下败将吗?”
任忌笑道:“抬举我们了,你输给了枫华,而不是我们兄弟二人,若是没有枫华在一开始就动用梁家势力制约你,恐怕来不及我们出手,这大殇就已经改了姓吧。”
吴巍道:“我的计划万无一失,唯一的漏洞就是小看了枫华。”
任忌道:“不妨让我来猜猜您的计划,看看我猜对了多少,如何?”
吴巍挑了挑眉毛。
“你应该是真吴巍的双生兄弟,因为某事触犯族规被家谱除名,从此自立门户,但你咽不下这口气,想方设法谋害了吴巍,为了自己操持大权,谋杀了枫锦,想要扶持枫华上位,却不巧,枫华体弱多病,竟然在你大计将成的时候溘然长逝,本以为计划失败,却偶然间发现吴巍的闭门弟子白芷与枫华长得一般无二,枫华本就远离朝廷,与他熟悉的人少,不会露出破绽,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消去白芷的记忆,让他彻彻底底成为枫华,但是真天子到底还是被你偷梁换柱,我说的,有一点儿错吗?”任忌道。
吴巍冷哼了一声,没有搭话。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吗?”任忌问道。
“吴崇,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吴巍的孪生兄弟,我们兄弟俩从小长得就像,连亲娘有时候都分不出来,明明是一样的身份,凭什么他能够平步青云,受到族里长辈青睐,而我就要一直被踩在脚下?”吴崇的眼中露出的阴狠毒辣。可见他的恨意入骨。
“我不甘心,十几岁我不过是失手打伤了一个嘲讽我的族人,就被他们赶出家门。”
“打伤?”
吴崇阴冷地笑了笑,“不过就是让他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而已。”
任忌摊了摊手,此人的阴狠真是无药可救,也难怪被族谱除名。
“小子,”吴崇接着道,“你很厉害,事情的过程你猜的一点不差,不过,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怎么确定枫华就是白芷。”
任忌笑了笑,回道:“当时的白芷与我一直保持书信往来,可是在枫华登基三年前突然断了,回复也是寥寥草草,那是你伪造的吧。”
“不错。”
“当时枫华御驾亲征,不巧看到你伪造的信函,认出你的笔记,还以为我是你的手下,对我严加防范呢。”任忌笑道。
“我消除了白芷在这世上所有的练习,把他关在吴府,一点点消除他的记忆。”吴崇道。
“破绽在簪子,我曾经送给白芷一支独一无二的簪子,上好的美玉,是万万复制不来的,那天枫华戴着,我一眼便知道他一定是小白,因为小白是绝对不可能将我送给他的东西转手他人的。”
“什么?”吴崇猛的抬起头,“怎么可能,他没有半点记忆,为何要留下那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