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耳烈露出奸计得逞地笑容,对枫华道:“不过,我还是不会供出那人的,他给我的好处不少,我死了,我的家人还能享受,不亏,小皇帝若是想要清算,就把这文武百官,一锅端了吧。”
说完,放肆地笑了几声,旁边的侍卫忍无可忍,给了他一脚,愣是把那笑声截断。
饶是任无双再有教养,此刻忍不住想要冲上去结果了他,险些杀了枫华,又重伤任忌,诬陷他的清白,现在竟然还有脸如此放肆大笑。
已经侧过身迈出一步,秦博冠及时拉住了他的衣袖,示意他看向枫华。
枫华笑的如沐春风,好像在看什么市井闹剧,津津有味,与崖耳烈“舍生取义”的壮烈行成鲜明的对比。
秦博冠小声道:“他有数。”
任无双迅速捡回理智,恢复常态,等着瞧枫华的“胸有成竹”从哪里来。
枫华不慌不忙地样子,激起了崖耳烈内心最深处的不安,他敛起笑容,恶毒地瞪着枫华,好像这样,就能撕开枫华那令人生厌的笑容和自信般。
直到看见枫华终于收起笑容,皱着眉头放下茶盏,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崖耳烈高高悬起的心才又落下一些。
他的秘密还没有被发现,枫华的手里没有能威胁他的底牌。
没想到枫华皱着眉头对王满道:“这茶太苦了,谁弄的,重新泡一壶去。”
崖耳烈那颗可怜的小心脏重新悬起来,一天里上上下下几个来回,这滋味放谁谁也受不了。
等到新的茶飘散着热气端上来,枫华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觉得满意了,才好像刚刚意识到崖耳烈还晾在那里,开口道:“最后一次机会,真不说吗,朕的耐心有限,晚些还想去看看任将军,实在跟你耽误不得。”
权衡之下,崖耳烈摇了摇头。
枫华笑意更浓,终于进入他最期待的环节。
“带上来吧。”枫华道。
几个侍卫拎着一个女子,还有一对儿老夫妇,很粗暴地扔在殿前。
崖耳烈看着那三个惶恐的人,彻底放下心来。
枫华不是一般的蠢。他想。
“单于王的妻子父母,朕都请来了,一家人总要团圆才好。”枫华道。
崖耳烈装出震惊的样子,随后固执的一扭头,道:“要杀要剐,随便你处置。”
枫华点了点头,从身边抽出佩剑,慢慢走下高台。
把长剑架在那女人的脖子上,枫华看着崖耳烈,玩味地道:“考虑好了,说不说?”
“不说。”
枫华调整了几个角度,反着白辉的剑刃来回变换着,在女人白皙的长颈上若即若离的蹭着,却没有损伤一丝。
女人战战兢兢地缩成一团,连呼吸都停滞一般,眼角还挂着几滴泪水。
比划了半天,枫华突然收起剑,冲崖耳烈嫣然一笑,道:“骗你的。”
崖耳烈不知应作何反应,一时间竟拿不出一个表情来回应。
转身回到龙椅上坐下,枫华道:“我说单于王,你到底也算一方首领,统帅乌月族族人,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连依附于你的百姓的无辜性命,也可以不要吗?”
崖耳烈那颗不上不下的心终于找准了位置,高高的悬挂起来。
“朕知道,这些百姓都是你找的替身,单于王真正在乎的,还在后面呢。”枫华学着他低低一笑,在崖耳烈听来,真是毛骨悚然。
“初墨,来吧。”枫华好像如释重负般,亮出了最后的底牌。
初墨闻言,快步走了进来,牵着一个小男孩。
小孩的面容,一看便知是大漠草原上劲风塑造的汉子,宽面高颧,眼睛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