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自编自导了一场戏,为了取得你的信任?”玉鲤道。
枫华绝望而阴郁的看了他一眼,回道:“我真的希望不是。”
玉鲤接着道:“我也希望不是。他实在是太强了,这样的人做我们的对手,你会很难办。”
枫华叹了口气,回道:“所以,就算是敌人,我也要把他变成朋友,至少不会伤害我。”
玉鲤点了点头,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一切照旧。”
枫华走回大帐,任忌也裹着他的胳膊回来,距离受伤已经过了几天,伤口已经结痂,不再流血,只是稍微一动便有可能重新撕开。
“你要干嘛?”枫华抬起头,看着拿着换洗衣物以及浴巾的任忌,奇怪地问道。
“洗澡啊。”任忌回道。
“等等,你的伤口才刚刚结痂,怎么能碰水?不许去。”枫华起身拉住他,用命令地口吻道。
任忌笑嘻嘻地央求道:“你就让我去吧,一身的汗好不好。”
这几日手臂受伤,他没办法下水洗澡,身上味道早就没办法忍受,何况任忌最爱干净,此时真是一刻不能再忍。
“那我跟你去。”枫华不容分说,随手抓起一件外披,拉着任忌的手走出去。
“别别…再怎么说你也是天子,我哪敢啊……”任忌慌忙收回手。
“别吵,再说了,起码现在我是白露。”枫华瞪了他一眼,重新拉起任忌的手,皱了皱眉头,道:“你手好冷。”
任忌无所谓地道:“体寒,没事。”
枫华突然笑了起来,回道:“你这人还真是,从内到外的冰冷。”
任忌好奇地问道:“我的内在性格很冷吗?”
枫华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此刻已经到了河边。
任忌试图单手解开自己的腰带,但是行军作战往往习惯于系的很紧,他努力了半天也没做到,刚要咬牙切齿地使用受伤的手臂,却看到枫华纤细洁白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轻轻解开了腰带。
任忌瞬间身体紧绷,不自在地僵直着。
枫华解开了他的腰带,踮起脚来褪去他的外披和内衬,一身饱满健壮的肌肉出现在他面前。
似乎感觉到任忌的不自然,枫华莞尔一笑,道:“都是男的,你紧张什么。”
“怎么好意思让皇上替我脱衣。”任忌躲闪着目光,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在银白的天地中闪耀着光辉。
枫华在他耳边轻笑一声,道:“不要乱动,伤口碰水就不好了。”
任忌觉得那是他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次澡,枫华一直在旁边,拖着他的伤手,他非常难受的在另一个男人的注视下洗着澡,这种感觉,真是如芒在背。
枫华从他手中拿过毛巾,沾上水,轻轻擦试着他的后背,任忌并不是因为对枫华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样子未免太过亲密,心中对小白过意不去,所以眼下如坐针毡。
“好了,我自己来就好,谢谢。”任忌撩起一捧水,从头顶浇下来,水珠沿着他乌黑的长发低落,在水面形成点点涟漪。
枫华微微张大眼睛,摒弃凝神的看着这个场景。
月光下的任忌,全身散发着清冷的银辉。
心中狂跳,那是从未知道的,心动的感觉。脸颊燥热,死死地盯着出浴的少年,移不开眼。
枫华突然抬起手,扯开了发带,青丝垂落,遮挡着他的发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