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上来。”枫华道。
崖耳烈五花大绑的推进了朝堂,依旧是狼狈不堪,那双狡猾的眼睛不怀好意的扫过文武百官,最后停留在枫华身上。
任无双的眼睛闪过瞬间的阴霾,他确实很想把这个差点害死自己弟弟的暴徒碎尸万段,但是顾全大局,没有发作,阴霾凶狠的目光也悄然而逝,无影无踪。
“今天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请单于王解释几件事。”枫华低着头,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崖耳烈冷哼一声。
“第一,匈奴部落一直分散而居,乌月族的实力也并非其中最强,你是如何迅速集结几个部落挑起战争的,支撑其中的金钱是谁给的?”
枫华喝了口水,不紧不慢地接着道:“第二,那天在朝堂上刺杀朕的匕首,应该是有人在搜身之后重新交给你的,那个人是谁?”
枫华若有若无的扫视文武百官,轻笑道:“或许这两个人是同一位,还请单于王告诉朕,也好开开眼界,看看是哪一位大员有如此手笔。”
崖耳烈抬起头,阴险一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枫华看了他一眼,轻轻一笑,道:“好处?还挺多的啊,朕可以让你死后体面一些,朕答应你,凌迟处死的一片片肉,都给你原原本本的缝回去,保证单于王有个全尸。”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就像是讨论天气一样,开口却是如此恐怖的内容。
崖耳烈笑了起来,道:“那还真是得多谢你。”
枫华很有风度地道:“不必客气。”
笑容凝固在崖耳烈脸上,闪过一丝狠毒。
室内安静下来,崖耳烈不开口,枫华也没逼他,淡淡地坐在龙椅上,最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压抑的气氛逼迫在场所有人,几乎喘不上来气。
崖耳烈一身的冷汗,若是枫华与他唇枪舌战,环环相逼,或许他能够应对自如,但是此刻枫华从容不迫的样子倒是有些令他慌乱,想想前天晚上枫华对他说的话,他开始怀疑对方究竟留了几张底牌。不过转念一想,崖耳烈又觉得自己处理的很完备,应该不会让他们抓到什么把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枫华仍是没有什么反应,像是消磨时光一样,还让王满拿来椅子,给三品以上的大员全部赐座,站在大殿外官员也允许他们暂时到室内躲避风霜。
崖耳烈突然道:“指使我的人,是你们的丞相,好像姓任。”
任无双没什么反应,冷冷的扫了一眼崖耳烈,又恢复了他如许春风的笑容。秦博冠猛的一听,愣是没忍住,轻笑出声。
枫华噗嗤一笑,道:“单于王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逗我们开心,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崖耳烈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反应,吴巍也不知道是不是灭口不成,昨夜派人送进来一封伪造的证据,让他在朝堂上用以质控任无双。
崖耳烈难得糊涂,抓住最后的屏障,开口道:“没错,就是任无双,家境殷实,足够提供给我大比金钱,让我联合几个部落,攻打你们大殇,前天刺杀你,也是任府的人混在侍卫中交给我匕首的。”
枫华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为了再多笑一会儿,强忍着笑意,生生憋回去,表面上云淡风轻,想听听这个崖耳烈到底还想说什么。
“我有证据。”崖耳烈十分严谨的样子,居然还提供了证据。
“嗯?”
“任无双和他弟弟任无忌的家书,里面肯定有谋反的内容,你若不信,虽然可能已经处理掉了,但是现在搜寻任府肯定还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崖耳烈道。
枫华还未表态,任无双便开口道:“皇上,任家世代清白不可辱,还请派人搜查云起阁,还臣兄弟清白。”
枫华本来想直接拆穿崖耳烈得了,既然任无双如此说了,便摆了摆手,派人去了。
任无双波澜不惊地样子,让崖耳烈有瞬间的动摇,他不会看不出来有人诬陷,更不会不知道已经做了手脚,此刻竟然没有丝毫慌乱,究竟是吴巍那边出了问题,还是任家对于圣恩太过自信。